莺儿将来必定是夫荣妻贵。”

“那也要奶奶和咱们家太太肯成。若不是奶奶除了二姑娘奴籍,咱们家太太又将她认在膝下,二姑娘可没那么大造化。二姑爷是八贝勒奶兄,听说不少人上赶子嫁女儿给他呢。”杏凑趣儿道。

薛宝钗笑着点头。

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黄莺儿如今该叫薛莺儿了。薛王氏正儿八经的摆酒收了做义女,又份嫁妆打发出门,将她嫁了胤禩奶公雅布齐次子得喜。

那得喜死了老婆孩子,陪他娘去寺里上香消灾,一眼看中了莺儿。打听着是薛家小姐的陪嫁丫头,便想法儿弄来做妾。

薛家棋高一着,将黄莺儿改头换面,做了二姑娘。

薛家也是内务府包衣,现领着皇商,又有封疆大吏王子腾做后盾,大女婿现在翰林院任职,得喜和他爹一掂量,这买卖做得!反正皇上下旨,准许汉女嫁旗人了。干脆下聘娶了莺儿做正妻。

莺儿年少,又娇俏美丽,跟得喜好的蜜里调油。嫁过去一年便生了个胖小子,更是春风得意。她公公婆婆忙着在八贝勒胤禩跟前当差,哪有那么些时间管儿子媳妇的事儿?

所以莺儿这薛家二姑娘的日子,过得比薛家大姑娘薛宝钗不知好了多少倍。

薛宝钗细想起来,心里又酸又涩。

她成婚以来,一直未有所出,又被丈夫怀疑人品,另有那么个子成狂的寡妇婆婆在上头盯着,实在难熬。

薛宝钗叹口气闭目不语了。自己早些年也是不甘于人下的,几年下来,别说是嫁进皇家的林黛玉,便是自己身边的丫头,都过得比自己好,真是人不能与命争啊!

被她刚刚念叨过的莺儿却是兴高采烈。

“这珠钗真好看!我还从没见过呢!先头儿在家里,也见过进上的,珠子倒是比这个强,可没这个做的精巧。哪儿来的?”

“好看吧?福晋赏下来的,说是最新的样式。”得喜把钗子给她插到头发上,笑道:“我这次差事办得好,八爷赏了我不少东西。福晋正巧也在赏赐内院姐姐们,顺手给了我一份,指名儿说给的。又让我转告,上回打的那络子十分好,闲了再打些。”

“嗯,我明儿便配线。”

“要我说,今儿便打起来才好。”

“怎么这么急?一出去将近一年,我这不是想去拾掇些好菜给接风么!”莺儿白了得喜一眼。

得喜心痒难捺,搂着莺儿亲热半天,笑道:“知道我去做什么了?”

“不是给八爷办差么?”

“可不是?万寿节眼瞅着就到了,八爷要给皇上献上一份特殊的寿礼。听阿玛和额娘私底下里说,这几年八爷办差认真,朝里朝外的,谁不说八爷个好?皇上也很器重。只有一项,宫里头娘娘的位分,还是有点儿……娘娘今年也要过四十大寿,八爷憋着劲儿,想母凭子贵哪!眼下差不多水到渠成了。我去办的这个寿礼,要是献上去,估计也就是差不多了。到时候八爷府上,不定多少来贺喜呢!福晋肯定得赏不少人,那络子可不就派上用场了?”

“算说得对!办的啥寿礼啊?去了这一年……”

“这个可不能说。八爷叮嘱保密。走,先瞧瞧儿子去。”

夫妻俩说说笑笑,往后边去了。

八贝勒那份特殊寿礼要送的对象,皇帝陛下这会儿却没心情管寿礼、位分什么的了。

他已经先收着一份“特殊寿礼”了。

唐果见他面无表情,知是真生气了。要是他面带怒容,反而好些。

拧拧眉毛,唐果抢先吩咐:“瓜尔佳景襄,领人去把那帮流氓收拾一顿。”

情急之下,连“流氓”都出来了。

瓜尔佳景襄一愣,迅即反应过来,“是。”

抬脚还没等走出一步,听唐果问道:“瓜尔佳侍卫,知道要怎么收拾吗?”

“……请主子示下。”

“嘻嘻……这样……”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瓜尔佳景襄笑着应了个“是”,招呼人过去了。

唐果拍拍手,把手背到身后,对皇帝笑:“好久没看过打流氓了。”

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呵呵。

皇帝眼中有了一丝笑意,“那找个视野好的地方,咱们细瞧瞧。”

“好啊。”

按理说,在皇帝生日前夕,京城正“严打”,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可皇帝的人品不是一班人能比的。出来散个心,都能遇上陋巷恶少戏美女的戏码。最让他愤怒的是,领头儿的几个恶少,腰上系着黄带子、红带子。表明了,跟他一个姓。

这是外城贫民区的一条死胡同。本来就僻静少人行,被几个恶奴一呵斥,更是没人敢往这边看一眼了。

“嘿嘿……这小妞儿真水灵……小妞儿,不是城里的吧?看这样儿,乡下丫头吧?”

一只戴着扳指的爪子往人家姑娘脸上摸过去,“啧!乡下的小丫头,另有一股子清香劲儿!”

“哟!汤五色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不容易!清香劲儿……亏他怎么想来着!”一群人哄堂大笑,跟着起哄,瞧着那汤五色非礼人家小姑娘,趁机也揩两把油。

汤五色更有兴致了。扎掖着手就去抱那姑娘。

那姑娘退到墙角,已无退路,危急之间,从篮子里抓出鸡蛋来就往那汤五色脸上砸。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