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房内一道霸气的气流朝着屋顶这方拍来。虽然朝的是黑猫入脚的方向,那只黑猫直接被朱武德一掌毙命:“原来是一只黑猫!”

朱武德似乎还是不放心,那双阴肆的眼神往四周一扫,看到一块瓦片的位置有些有不同,随即朝着君拂月离开的方向掠来:“想跑,没那么容易。”

也不是特别肯定,但是朱武德向来是宁可错,也不可放过丝毫缝隙的人,所以那身影一直在县衙府的房顶上四处查询。

君拂月倒不是想跑,她只是不想这么快杀了朱武德,因为没有朱武德联系幕后之人,那幕后之人自然不会现身,所以她暂时不想与这人对上。

君拂月掠到一座院落,正欲隐匿身影时,被人拉过肩膀,随即被人捂住,黑暗中,只听到一道比较熟悉的嗓音:“别动!”

待没了朱武德的气息,男人才松开君拂月的手,只见其压低声音说道:“西墙那边没有人盯着,赶紧离开。”至始至终没有露出面容。

“顾连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第一句对方没有压音,她听出了是顾连城的声音。

顾连城的身形一顿,正欲说什么,那院子外罗知县朝着这边奔了过来,顾连城眸光一闪,将脸上的面巾扯了下来,收在了衣袖之中,没有理会在角落的君拂月,朝着奔来的知县问道:“罗知县这么火急火燎的来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钦差大人,你没有歇息?”

君拂月心里掠过一道痕迹,顾连城就是钦差?那他们之前谈的不是慕容枭而是顾连城了?

“晚上喝水太多,本钦差想上茅房,还要向你报告?”顾连城说话还是如以前,没有几分含蓄。

“下官那敢,只是刚刚府中有贼人闯进来,下官生怕惊扰了钦差大人。”罗知县一脸赔笑。

“那贼人来正好,本钦差正好很久没练练了,在哪,在哪,你给本钦差找出来,禀告给我,我一定将他揍得像个猪头。”顾连城抓着罗知县的身体前后摇着,那罗知县头上的乌纱帽的都被摇到了地上。

“钦…差大人,您…您别在摇了,下官遵命就是,您先歇着,歇着,下官这就去找那胆大的贼人。”罗知县抱着自己的乌纱帽直接溜了。

顾连城看着一眼黑暗中已经消失的人影,在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依然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顾连城将门给合上,正准备解衣,一眼瞄到镜子中折现出的不同,身影直接站在衣柜旁边:“出来,难道劳烦本少爷请你?”

君拂月本来已经将身形隐匿了,但没想到顾连城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看来这顾家公子远比京城那三位更加的深沉。

君拂月不想暴露自己能隐身的事实,在衣柜里就现了身影,然后推开柜门,重新打量着顾连城。

“我不是叫你赶紧离开么,你怎么还停留在这里?”顾连城看着君拂月的身影,想将人拉出来,最后还是停住了。

君拂月从柜子里面走了出来,坐在房内的椅子上:“顾连城,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谁知顾连城随性挪过椅子,坐在了君拂月的对面,搭着个二郎腿,轻浮的说道:“本少爷听梁城的醉仙楼美人多,所以就来了,但是谁想一进梁城,这罗知县一口咬定本少爷就是钦差大人,楞是将本少爷请到县衙来小住。”

“顾连城,别说你没机会解释,这冒充钦差大人可是重罪,就是你风流也该知道国律。你别说你不清楚本殿是以什么身份来的梁城?”顾连城竟然替自己打了掩护,那么他对自己可见是了解的,只是在搜寻的记忆中,她与顾连城的交集也不多。

“殿下放心好了,连城借你的钦差身份,乐意的无非是风花雪月之事,又不会危及到殿下,殿下有何必多管呢!”顾连城的语气有几分放荡不羁,但是那目光有些专注,令君拂月有些不舒服,上次与顾连城喝酒都还没有这种感觉。

最近墨风华和慕容枭都在身边,她也就没有刻意的易容了,顶的还是北荒三殿下那张残颜,她倒不担心顾连城认出了她就是在酒楼与他喝酒的人。

“顾连城,本殿希望你不是你敌人,不然本殿不会手下留情。”这个顾连城,君拂月不可否认,那心口有一种不同的情绪,但是与她自己无关,难道原主喜欢的人真的是顾连城?

可看着对方的模样,可能么?

再追问顾连城,他也不会说真话,反倒是她自己受到那股莫名的情绪感染,对顾连城说的话都多了几分,如此也没有必须再呆在这里,

君拂月走到门口,只听到身后顾连城一句幽幽的低声:“于我,你不必手下留情。”

那心头的微微刺痛,令君拂月的眼底闪过一道红色,不再做任何停留,离开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