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球看看了元禅师,然后再看看苏轼,心中很是替了元禅师感叹。

“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哎?不对,苏居士,今天这顿饭,和尚还不能在你这里吃。不仅我不能在你这里吃,我建议你也和我一同出去走走,这顿饭,咱们就在外面吃。”

了元反问了高球两句,紧跟着也反应了过来,不过反对的原因却是完全的不一样。

高球觉得不合适,是因为了元禅师可是一个和尚啊!一个和尚,又怎么能够喝酒呢?这显然是不合适的。不过看了元禅师的意思,似乎对于喝酒完全没有避讳,不过与一些别的原因,所以才没有答应苏轼在府上喝酒。

“在外面吃?难道说和尚你要请我吃酒不成?这可真是难得啊!”

眼眉一挑,苏轼显然没有猜明白了元禅师的意思,不过揶揄了元禅师也用不着理解他的意思。

“哈哈!就当是和尚我请苏居士邀请你吃酒吧!不过这酒钱和尚是拿不出来的,所以还是需要向苏居士你化缘一番,不然的话,今天和尚我请你吃的就不是酒,而是西北风了!”

提到钱却也是提到了了元禅师的痛处,身为一个和尚,虽然了元禅师荤素不忌,可是钱财却从来都跟他无缘,不过好在脸皮够厚,所以了元禅师也没有什么觉得难为情的。

对于了元禅师的一番话,高球一笑置之,不过转头之际,却发现苏轼竟然也是无声地笑笑,显然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稍微收拾了一番,然后和苏林打了声招呼,苏轼便要带着高球和了元禅师出门了,不过在出门之前,高球觉得还是要带上个人,所以拉住了苏轼的衣袖,耳语了一番之后,让路过的衙役上后院里叫来了苏过。

如此,一行四人,两老两少,结伴出了府门,在了元禅师的带领之下找酒楼去了。

也不知道了元禅师是不是在临安城化缘有一段时间了,带着苏轼、高球还有苏过三人一路左拐右拐,竟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酒楼。上了二楼之后,在酒楼伙计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位于酒楼二层的雅间。凭栏望去,竟然有一条河流就在高球的脚下经过,实在是让高球惊奇了一番。

虽然今天的这顿饭是了元禅师‘请’的,可是出钱的毕竟还是苏轼,所以最后推让了一番之后,还是苏轼开口点了菜。

要说起来,苏轼的日子是过得比较清贫,可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在离开汴梁的时候,皇帝的赏赐可是不少,高球可没忘记,那沉甸甸的箱子之中是有黄金的!

酒楼不是平常一般的人家,苏轼这边点菜,酒楼的活计很快就将一些凉菜还有鸡鸭一类的熟食送了上来。随手给高球和苏过一人撕了一只鸡腿,苏轼便自在地饮起了小酒。反观了元禅师,本来是说出来喝酒的,这个时候却撕开了那已经没了两条腿的烧鸡,两手抓着半只烧鸡,‘吭哧吭哧’地啃了起来。

“呵!没想到了元禅师竟然还会吃肉啊?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本以为了元和尚只不过是说笑,这个时候看见他吃的比自己都欢,高球一下子就没了什么胃口,不够好在鸡腿也已经啃完了,所以顺手就将骨头扔了出去。

下面的这条河不够宽,所以高球扔出的鸡骨头很容易就划着抛物线落在了河对岸。

苏过与高球站在一次,自然是听见了高球的小声感慨,半侧过头去看了一眼了元禅师,然后小声解释道:“了元禅师向来便是如此的,你也不用太大惊小怪了!”

“哈!那他还读的什么佛经,修的什么佛法呢?”

高球故作惊奇地长大了嘴,可是声音却是不大。

不过即使是这样,了元禅师也已经听见了高球的声音,之见他放下了两手的烧鸡,然后丝毫不避讳手上的油腻,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有一个问题,你说……这佛法在何处呢?”

“哈!佛法?佛法在天上、云上、地上、地下,在了元禅师的心里,在……了元禅师你面前的烧鸡之中!”

抖机灵这种事情,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谁让高球是来自后世的呢?这种打机锋的事情没做过,可是也没少见。

没想到高球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仅是了元,就是在自斟自饮的苏轼,也是愣了一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