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零章 -150(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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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一个小县城有什么可逛的?”
小眼睛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进入nx,就进入了回回区,回回的女孩和汉人女孩长得不一样。回回女孩普遍身材丰满高大,眼睛又亮又大,眼泡是肿的,鼻梁挺直,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我说:“肿眼泡还漂亮?”
小眼睛说:“当然漂亮,回回女孩的肿眼泡和汉人女孩的肿眼泡不一样,回回女孩都是双眼皮,就像牛眼睛一样,亮光闪闪,你说那有多漂亮。”
我戏谑地说:“你是小眼睛,看到每一双大眼睛都漂亮。”
小眼睛生气了,他说:“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一个人去。”
我心里有点痒痒的,很想看看回回女孩是什么样子,听小眼睛说得这样好,我有点动心了,就跟在小眼睛的后面,走出了那座院子。
大街上的人很多,似乎黄风过后,全县城的人都走出家门,享受清新的空气。我们的眼睛向四周探望,贪恋地看着每一个从眼前走过的女子,然而看了后都感到很失望,那些女子都穿着黑色的长袍,显不出任何身材,而且,她们的脸还都被轻纱遮住了,有的是绿色的,有的是黑色的,有的是白色的,根本看不清她们是高鼻梁还是塌鼻梁,是大眼睛还是小眼睛。
我们都感到很失望。
我还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有的女人面纱是绿色,有的是黑色和白色?
我们在大街上游荡着,像两条无家可归的狗。走遍了半个县城,还没有看清一个女人的脸。我看到有一个女人走进了一个用苇席编成的小房间里,过了一会儿又出来,接着又走进了一个女人。
我问:“那是干什么的?”
小眼睛说:“那是洗澡的。”
我说:“那么小的一个地方,怎么洗澡。”
小眼睛说:“这里极度干旱缺水,人们所说的洗澡,不是脱光了赤条条跳进澡堂子里,而是用手捧着一捧水,抹湿眼睛和嘴巴,就算是洗澡了。洗完澡后,他们就要走进清真寺里做仪式。”
我灵机一动,说:“他们要抹湿嘴巴和眼睛,那刚好就能看到脸长的是什么样子。”
小眼睛说:“好,我们去看看。”
我们悄悄绕到了那座苇席编的小房间后面,找到一根小棍子,从苇席的缝隙中伸进去。我们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吼,但是听不懂他喊的是什么。
那个人的喊声过后,他的身后马上出现了三个人,一个个又高又大,又黑又壮,脸上是密密匝匝的胡须,他们看到我们在苇席后面偷看,不由分说,就向我们扑过来。
我吓得向后躲了几步,而小眼睛没有躲,他矮下身子,一个扫堂腿过去,扑在最前面的刚才叫喊的那个人就倒了下去。
第二个人看到小眼睛刚一照面,就放翻了一个,略一迟疑,小眼睛像灵猫一样窜出去,跳起来找准第二个的脸上打出一拳。第二个踉踉跄跄退后几步,一跤坐倒。
第三个和第四个不敢再上前,他们哇啦哇啦地叫喊着,远处奔来了十几个人,小眼睛抖数精神,还要再战,我说:“快点走,要被缠住就走不脱了。”
我和小眼睛回头就跑,后面那些人一路追赶着,他们边追边喊,后来,追来的有几十个人。
我们无处可逃,逃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巷子弯弯曲曲,又窄又长,像鸡肠子一样。追赶人的脚步声在巷口响起,我们看到旁边有一户人家的院门打开着,就一头钻了进去。
跑进来后才发现,这是一座废弃的院子,院子里覆盖着积年的荒草,黄泥巴糊成的房屋已经倒塌,一只野狗正在院子里寻找食物,突然看到我们,吓得像箭一样窜出。
倒塌的房屋前有一个萝卜窖。西北农村家家户户都有萝卜窖,那是用来储藏萝卜的。西北苦寒,漫长的冬季里,人们的蔬菜只有秋天储藏的红萝卜和白萝卜,谁家的地窖里储藏的萝卜多,谁家就是富翁。
我们藏身在萝卜窖里,把荒草盖在窖口,听见脚步声咚咚咚从院门前跑过,像鼓槌一样敲击着我们的耳膜。脚步声愈来愈远,我们正准备起身,突然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他们在四面八方搜索着,还有人用脚踢着地上的土疙瘩。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萝卜窖已经彻底坠入了黑暗,我感到一条什么昆虫爬上了我的脖颈,它多足的腿脚在我的脖颈蠕动着,我不敢动,害怕惹恼了它。还好,它爬着爬着,感觉没有兴趣,就又离开了。
夜已深,萝卜窖外搜索的脚步渐渐远去,我和小眼睛看到没有危险,就探头探脑地钻出来,一路提心吊胆地回到了驼队所住的院子里。
院子里,大家都在等我们。
光头一见到我们,就勃然大怒,然而他没有向我发脾气,只是对着小眼睛。他的声音雷霆震怒,像狮子吼一样;小眼睛的眼睛眨巴着,像鸡啄米一样。
光头问:“你们去了哪里?”
小眼睛眨巴着眼睛说:“只是去外面逛逛了。”
光头围着小眼睛转了一圈,扯着小眼睛衣服上的蛛网,怒吼道:“只是逛逛?只是逛逛哪里来的蜘蛛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眼睛说:“没有。”
我也赶紧说:“没有。”
光头让小眼睛说清楚今天去了哪里,光头一口咬定只是出去转转,我也一口咬定只是出去转转。偷看人家女人洗脸,差点被人家围殴,躲进了萝卜窖里,这么狼狈的事情绝对说不出口,我们就干脆都不说。
光头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情况,就叫进两个放哨的人,让我们两个今晚顶替他们放哨。
我们走出了房门,登上院墙角落的小亭子。站在小亭子上,能够看清院内院外的一切动静。
县城的灯光逐渐熄灭,院子里的灯光也熄灭了,月光在云层中穿行,时明时暗。这个夜晚很静谧,这个夜晚很安宁。
我想起了白天在县城看到的各种颜色的面纱,就问小眼睛:“为什么那些女人的面纱颜色不同,有什么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