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狗来打石头,

又怕石头咬你的手……

“哈哈哈哈哈!”白发婆婆爽朗地笑着,可是把肖小寒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这老太婆是疯子!

没有一句话是完整地给小寒以回答,说出来的话真叫人不可理喻,不是疯子又为何?

小寒觉得没必要在此停留了,再过一会儿,老太婆说不定还弄出来什么笑料。他鞠躬给老人敬个礼,转身离开了阮氏县令府。

心情失落的肖小寒打算离开了,离开这伤心的钦州城,可是当他回到旅馆收拾东西的时候,觉得不管怎样,还是应当与阮莺见上一面,便又住下了。他了解当地的风俗,女孩结婚第三天要同丈夫回门,就是回娘家省亲。所以他准备在那一天到阮府见一见阮莺。

小寒躺在旅馆的床上,突然心绪万端起来,他在回想着这一天的经过。

在阮氏宗祠,恰遇他们新婚拜祖,而后进得祠堂,执事告知他说,阮莺是阮氏大海之三女,找到阮氏县令府,老婆婆说出“阮莺结婚”之类的话来……

“不对!”肖小寒一轱辘坐起来,“白发婆婆是聋子!”

聋人在听别人说话时最大的特点是模仿说话人的口型,这就是那白发老婆婆为什么在听他说话时嘴唇一开一合的原因,而最终还是听不清别人说的是什么,便以打差来自圆其说,或是盲目重复。

当他问及那阮大海县令是不是她的儿子时,她竟将儿子听成了儿歌。

嗨!你告诉我你的耳背不就行了吗?我还会费那么大的劲跟你说话吗?

本来肖小寒当时应当感知到他面对的是位听力欠佳的老人,可是他太急于要了解阮家究竟是不是阮莺结了婚,便没有认真观察到那位老人出现的异常情况。

而且,无论是聋人哑人,腿瘸眼瞎的残障人等,他们虽然身受残疾,但比普通人更懂得自尊自爱,而要命的是他们这一群体从来不肯承认是被命运毁掉的一类,更不可容忍别人轻易地拿他们的缺陷进行称呼。比如那位县令老母,你要当面叫她聋子,她一定会怒火万丈的。

所以她不能认为自己是残疾人,她时刻要以一位正常的人的面目与别人交流。

肖小寒想到这一层,心中壑然开朗了,既然把儿子听成了儿歌,那么关于阮莺结婚这一话题她也是有可能没有听清楚,而只简单地重复了那一个语句:阮莺——结婚……

应当说她并没有告诉你是谁结了婚,但是他阮家一定是有人结婚,可不一定就是阮莺结婚啊!

想到这里,肖小寒暗暗苦笑了。

在阮家女儿回门的那一天,肖小寒又来到了阮氏县令府,对守门的一位佣人说他是来会见阮家小姐阮莺的,佣人便进去回禀了。

不一时,见打扮一新的阮莺便走了出来。

“哈哈,有朋自远方来!快进来吧。”阮莺招呼着小寒,让他进府中。

肖小寒心中有事,那是缠绕于心的千千结,他急于解开,而只有阮莺朋友才可为他化解。所以小寒说道:

“我们在外面谈谈吧。”

肖小寒知道今日阮家女儿同丈夫回门,家中亲朋好友一定不少,在里面说话是十分不方便的。

阮莺便同肖小寒一路向外走去,好在不远处就是一片小树林,他们走了进去。

在这没有其他人之地他们可以畅所欲言,小寒笑笑对阮莺问道:

“阮莺朋友,你们阮家结婚的是不是你啊?”

阮莺冲他一笑,反问他道:

“我跟谁结婚啊?跟你吗?结婚的是我家大姐,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

小寒抬头望向天空,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