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绝望而又愤怒的眼神顿时化作泪水,如刀一般划破脸颊,流在心中,痛如刀绞。“住手”一声狂啸,如惊雷一般划过天空,响彻四野。

啸声未绝,龙剑已冲了进去,一阵乱砍乱杀,不知杀了多少骑兵。对方才回过神来,见来人是闻名天下的荣王爷,纷纷住手手。这时初见三人率军赶来,看着眼前这番残骸血景,血水交融。登时怒火中烧,拔剑杀去……

“谁派你们来的?”龙剑怒斥着一个领头。无数条雨线划过脸颊。“是……钱……宁公公,让我们……杀……无赦”。“钱宁在哪?”龙剑问道。“豹……豹房。”领头回道。

说完龙剑已纵马远去,很快便到了西华门附近的豹房。这时,雨停了,天亮了,已至晌午。

龙剑不管不顾冲入豹房,每到一处,周围的士兵都欲上来拦人。他们是奉了钱宁的命令,不许任何进入。但龙剑岂是他们拦的住的。所到之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横尸。”

钱宁在哪里?”龙剑斜目问道,满脸血迹,令人见而生畏。守卫缠抖着手指,指了指……

豹房之中,“皇上,这豹子可是前天才送来的新鲜玩意儿,可凶猛了。”钱宁谀道。朱厚照拿了一块块肉正逗玩着豹子,身后一大群太监宫女叫好不绝。满眼之中,全是豺狼狮虎。

“这玩意儿朕阮腻了。朕要……驯服老虎。去,把老虎放生来,看朕如何生擒它。”朱厚照道。此话一出,令众人大惊,纷纷劝道:“不要啊,皇上。老虎过于凶猛,万一拿它不住……”

其实众奴仆知道,万一皇上驯不住老虎,出了点意外,自己全都要陪葬,弄不好还会误伤了自己。

“放肆,朕让你去你就去!”朱厚照喝道。钱宁被吓的浑身颤抖,只好应声而去。不久,只见一头凶猛的老虎被放了出来。吓的一众奴才不停后退。

朱厚照看着那老虎体格如牛,獠牙血口,适才的血性登时荡然无存。心道:“若此时知难而退,岂不很没面子。万一皇兄在就好了……”不知不觉退了几步。那老虎双目如笼,啸声如雷。皇上看向了钱宁,道:“你……上,给朕降了它”。二人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钱宁摇头后退。

伴随一声虎啸,老虎扑了上来。千钧一发之际,身后一个威猛将军冲上来挡住了老虎。原来,此人正是江彬。双方拳爪相接,扭打在一起,但不到之合,那将军便已落败,远远的飞了出去,再也起不来。这时,老虎又转身攻向了皇上钱宁二人。

“来……来人,救朕,挡住它……”皇上倒在地上,急呼道。“救驾,救驾,来人……”钱宁也不停呼着。呼声在地牢中回荡着。二人狼狈不堪,眼看着老虎已到眼前,却无胜为力,无人来救。

千钧一发的当儿,一条白影闪到。只听“咚咚咚”几声,来人将老虎按翻在地,挥舞着雨点般的拳头砸向其面门。传来“咔咔”和老虎哀嚎声,地上满是血迹。不一会,便没了叫声,老虎也一动不动。

众人这才探头睁眼相看,只见来人正是龙剑,无不为其勇力所蛰伏。”参见荣王殿下。”众奴齐声跪下。

“皇兄,你怎么来了?还好你及时出现,否则朕的小命就完了……”朱厚照激动道。但龙剑并不理会,一双杀气腾腾的目光盯着钱宁。让其吓的魂飞魄散,他两次见龙剑的身手,竟徒手打死一头黑熊和,老虎。

在这一霎之间,龙剑又早已扑了上去,将钱宁按倒在地。提起血拳对准其面门砸去,吓的众奴手足无措。

“啊……皇……”钱宁哪有反抗求救的机会,只见其在地上一动不动,七窍流血,鲜血登时染红了长发。耳边传来“格格”的碎骨之声。半睁半闭的双目中仿佛看见了一只恶魔。

龙剑将全身的力气和怒火从右拳击出,心中浮现出一幕幕西山难民被屠杀的场景。一声声哀嚎,一刀刀鲜血,一条条人命……无不化作满腔的怒火喷涌而出。

这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这一幕让众人无不吓白了脸。无人敢上前相拦,朱厚照又惊又疑,他二人无怨无仇,为何要下此毒手。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于是大喊道:“抓住他,抓住他……”

数十个甲士上来左右拉住龙剑双臂。却被他轻轻一震,便倒飞了数丈之远。众人见状,更不敢相阻。皇上抢在其面前,道:“皇兄,你为何要杀钱公公?你放过他,好不好……”二人四目相对。看见皇上以身相护,和那乞求和疑质的目光。龙剑一言不发,仰天长啸,万念俱灰。看着这笼中凶兽,运起内力,一拳击在地上。只听轧轧之声,地砖上裂开了几道闪电一般的裂缝,然后转身离去。

“太医,传太医……钱公公……”

三日之后,东雨道:“百姓共有二千余人被杀,余人四处逃去。我已将死者葬于西山,所有的房屋物质被烧破毁。”

“白芷姑娘呢?”龙剑问道,东雨低头,沉思半晌,道:“白芷姑娘昨日又兀自跑回了西山,自刎而去了”。

一天,龙剑来到三大营驻地,只见军士们卸甲晒衣,喝酒赌博,军心涣散。偶有几队人马操练,也是有心无力,这让龙剑大怒。道:“此等懈怠,若战,必败。“传本王,迅速召集军队,点兵台见我。”龙剑喝道。

半个时辰之后,众将士才散漫而来,好像患了大病一般。龙剑在金台上,看着这群“残兵”气急败坏。

“末将杨石,王爷躬安。众将士听见王爷亲临,无不披甲执刀,列阵相迎,“请王爷训话。”一名将军道。只听众将士齐声高呼道:“荣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荣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呼声震天,久久不绝。

“呵呵。神机营不过区区五千人,列队集合竟然有要两个时辰!就凭你们,拿什么打仗!这鼓声响了几次了?本王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这若是在战场上,敌人都杀进来了,你们是不是还在找甲刃啊?”龙剑训道,一脸的气急败坏,让一众将官士兵无地自容。

“如今鞑靼军队雄据北方,对我大明虎视眈眈。他们的军队本王见过,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战士。若一旦开战,你们如何应对?是一触即溃,还是不战而逃?尔等拿着朝廷银晌,吃着百姓的粮草。若战,凭你们如何上保朝廷,下安百姓?”剑声如惊雷,让一众将士羞愧难当。

“王爷,末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杨石愤愤不平道。“说吧”。龙剑道。

“王爷,兄弟操练严苛,并非无心报国安民。只是这军饷连续三月未曾发放,军中粮草也所剩无几。将士们无处诉苦,这吃不饱,哪有力气打仗。请王爷为将士们作主。”杨石拱手跪地道。

“请王爷为小人作主……”众将士跪地附道。

这不禁让龙剑大惊失色,究竟是谁私扣了粮饷。想到自己错怪了兄弟们,说了伤人的话,于是双膝跪下,拱手道:“本王为适才说的话赔罪”。说着长叩在地,这一幕不禁让众将士心下更加拥戴这是为国为民的好王爷。

“请众将士放心,三日之内,本王一定严惩凶手,给你们一个交代。”说完便起身。随后又召集了众将议事。从他们口中得知掌管三大营钱粮官叫高达。此人不仅是皇亲,更为钱宁心腹。二人狼狈为奸,贪污军饷。在军中更是独断专行,肆无忌惮。有一次,他看中了一户宅子,便让军中将士为他强取。无果,派人将人殴打至死。后又强抢民女,残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但百姓敢怒不敢言,所以上次的名录上并无此人,这让龙剑拍案大怒。

晚上,龙剑回家与众人说到此事,“此人虽是皇亲,不过是狗仗人势。是钱宁上位之后,他才会如此嚣张。前几年我并未听过高达名号。”花娘道。

“师兄,这种人虽是上流皇亲,也不过是下流的货色,仗着钱宁的势力,狐假虎威。你只管发话,我们去把他抓来,要杀要剐,任你处置”。初见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