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喜凤死皮赖脸的嘴脸,把葛六萍气的胸口跟大石头堵着一样,气喘吁吁的。

自己给自己拍着胸脯顺了气,缓了一会儿,葛六萍语气放软。

“海洋是城里人有能力有出息,这回去外面农学班学习回来,说不准要顶替你大伯当场长呢。”

“姑爷一直在进步,你却这样懒散,你不怕他将来嫌弃你跟你离婚?”

“闺女,你听妈一句劝。多干活少花钱,早点生个儿子才能在老赵家坐稳了。”

葛六萍设身处地的为闺女着想,早年间在婆家吃的苦头,她不想让乔喜凤再吃一遍。

“妈,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告诉你,赵海洋跟我爸那群人可不一样,他是有能耐、有野心、想往上爬的人。”

乔喜凤满不在乎的撇撇嘴,一脸得意的给葛六萍讲着她的大道理。

“想当好一个领导,能力是最不重要的。首先得身世清白、品行端正,当官的最看重的是下属的名声。一个人若是戴上个作风不正、见异思迁、好色昏庸的帽子,就算有捅破天的能耐,上面的人也不会得意他的。”

没有人比乔喜凤更了解,一个好名声的重要。

上一世,沈骁可是青岩山农垦新区的一把手。他亲手将青岩山农场打造成全国知名粮仓,全国农业示范窗口。

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别人步步高升平步青云当了大官,只有他窝在青岩山农场一辈子。

沈骁是没有能力?还是没有家世背景?

就因为他跟白红梅不清不楚的流言蜚语,就因为他不要脸的养活寡妇跟那一家子。

沈骁的脾气倔、不服软更不会巴结人,工作上得罪过得人数不胜数。每当领导想要提携他,总会有人以沈骁作风不正、贪恋女色唯由压下来。

次数多了,领导们也不爱管他了。反正他看别人升官发财他也不眼馋,那就放在基层让他继续干事业。

上一世,乔宝珠生了个智障儿子后来还淹死了。赵海洋步步高升当了大官,连个孩子都没有,照样心甘情愿的跟乔宝珠过了一辈子。

青岩山的老百姓们都说,赵海洋能力一般,靠着不抛弃糟糠妻、宁可没儿子也不离婚的珍贵品质,被领导赏识一路高升。

而沈骁能力强、在青岩山口碑好,但是他在男女之事上不清白,上头的领导看不上,失去了晋升之路。

在官场,人品大于能力,选择比家世更重要。

乔喜凤言辞凿凿,葛六萍沉思了一下,觉得女儿说的有道理。

“你说的也对,做官的人都要面子。我看你大伯跟你爷爷也是这样的,你懂得拿捏姑爷,让他以后都听你的就好。”

葛六萍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女儿肚子咕咕直叫。

乔喜凤也不觉得丢脸,理直气壮地跟老娘告状:“职工宿舍墙皮薄的跟纸似的,炕烧的都烫腚了,脑袋冻得冰凉拔手。”

“我自己一个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听得葛六萍心里发酸,连忙掏出钥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乔喜凤一把抢过油纸包,迫不及待的打开,露出五六块桃酥。

“这是三瘸子孝敬给你爷你奶的,那俩老不死的没舍得吃,都留给光宗了。这是给你留的,慢慢吃吧。”

乔喜凤自打结婚之后,就没怎么碰过油腥。捧着桃酥,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