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人都走了,你也不用配合他们做什么调查。”简馨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一点也没有好好招待许绕梁这位“前男友”意思。

“当年的录像不是江呈寄的,我一直以为,以你的脑子,怎么可能想不出来,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关键不是谁错谁对,是你自己从来不愿意面对那些过去,你只是在给你自己催眠罢了,简馨,都这么多年了,你该醒醒了!”

“你该醒了,你听见没!”许绕梁的声音几乎是嘶吼着发出来的,红唇翻译姐姐也被那声音震的向后退了退。不知什么时候,南钊也从车里下来了,站在了翻译的旁边,二人与许绕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简馨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却始终背对着他们。

“江呈三年前就死了,在我手里死的,我没能把他从车祸里救出来,手术成功他也没能活,可能这就是命吧!”

“他对不起你,有些人即使做了错事一辈子也能问心无愧,可江呈不是这样的,他跟我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他对不起你。”

“他说你出国前曾质问他有没有把录像寄给你父母,当时你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他说的是他没有。”

“可是你不信,他知道你不会相信,所以你出国前,他向你求过婚,说要对你负责,你拒绝了,对吗?”

“后来你走了,他一直在等你,对他而言,你就算是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他也愿意等着,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他一直在赎罪,用他自己的方式,那个混蛋这辈子就只拥有过你这么一个女人你知道吗,可是五年前他们老江家绝后了!你知不知道,那混蛋都是为了向你赎罪!”许绕梁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走到哪儿的时候,许绕梁的声音已经哑了。

“你知不知道,简馨,他就是喜欢你,他还错在以为你也喜欢他,你知道吗?”许绕梁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鼻涕和眼泪一样,掏出衣服里常备的手帕,帮她擦干了两行无声的眼泪。

“怎么办,我把你妆也擦掉了。”

“他不是……”简馨终于发出了断续的声音,抽泣道。

“江呈喜欢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只是你们差距太大,他只有喝醉了之后才有勇气对你说那些话。”

许绕梁仰起头,吸了吸鼻子,确定鼻涕眼泪暂时没有那么不争气之后,又缓缓道:“可是那日,你是自愿的,对吧,他没有逼你。”

“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都以为你是被强迫的受害者,因为那是你的说法,你让他在那些人面前名誉扫地,简馨,是你毁了他,还夺走了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你自己不承认啊!”

许绕梁慢慢收回持手帕的手,将那帕子放到她手上。

他脸上的悲伤慢慢褪去,可是他要讲的故事还没有结束,红唇和南钊远远看着远处的他们,听不见什么声音,可是没有一个人好奇地上去凑热闹。

“那录像是你自己拍的吧,江呈喝醉了酒,怎么还能想到拍视频呢,”许绕梁继续说着。简馨眼泪越流越多,上眼睑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肿了起来。

“我想,是你自己不小心把优盘寄错了吧,当年元旦晚会的视频是星北拿着她的优盘来我这里拷的,说你要放礼盒里寄给他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次讨论课比赛的t是我帮你放的,你俩优盘一模一样,你错拿了对吧,你以为你寄给你爸妈的是你晚会上表演的视频,可是你拿错了……”

“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求你……”

被许绕梁全部说中,简馨的战线已经完全崩溃,她踉跄地走了几步,想要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可是被许绕梁拉住了,几度挣扎,简馨瘫坐在了满地的碎石子上。

“该醒了,简馨,每个人都有错,江呈的错,到死都没有放下,为了你的原谅,为了走的更干净,最后他把能用的器官都捐了出去……”

“今天有机会了,帮他转告你一声――对不起;简馨,我兄弟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你把星北和江云岸都还给我,我带他们回去,你永远不用见到我们,过去和我们再没有什么关系了,下半辈子,好好为自己活吧,不要再催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