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的事儿还没完,孟青未已经安排了手下一个小员工负责安排在顾星北家装浴缸的事,正因为时间赶的紧,还没完全收拾好,不想她回家对施工的混乱场面感到失望,急中生智将警长当做借口,将顾星北连哄带劝接到了自己家,还以为顾星北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可是孟青未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说谎,从他东扯西扯要顾星北在她家留宿一晚的时候,对方就猜到了装修的事情,只不过为了不让他难堪,装作不知道而已。

刚进门,就看到黑猫在沙发上惬意地爬着,胖了不只一圈。

“我才走几天,这家伙就忘了自己姓啥了!”顾星北一路追着警长,想要抱起来撸撸猫,结果那黑猫一点面子也不给,上窜下跳,像是跟她有仇一样,炸着毛一路蹿到了孟青未的怀里。

“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亲爸爸,安娜贝拉,妞妞过来。”

一只圆滚滚的的白猫慢悠悠迈着步子高冷地绕过了顾星北,懒洋洋地停在了孟青未的脚边。

警长看到它过来,灵活地从他手上跳了下去,安安静静地帮着白猫舔起了毛。

“你们仨倒挺像一家三口,我才是多余的哪一个,那家伙”顾星北指着对她置若罔闻的黑猫抱怨道“从我进来就没正眼看过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一个月没见,难念会生疏,我们这天天朝夕相处的,给他洗澡喂食,逗他玩儿,不跟我亲近才怪。”

“我看妞妞最近都不怎么吃东西,活动也少,明天去给它检查身体,正好带着警长一起去宠物医院吧,绝育手术倒不嫌晚,现在想想我忘了其实是好事,这黑猫性子倔的很,万一我带着它去了,记恨上我,趁我不注意离家出走怎么办,这个晚点真的没事儿,要是儿子丢了那可不得了,还是得它妈回来,一家人整整齐齐陪着它,面对这人生大事,它心里也有个安慰不是?你看我说得在不在理。”

“几天了?”

“什么几天。”

“你说它不吃东西,不活动的天数啊,这些表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快一个星期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盯着两只猫主子,我也是才发现,明天去看一下就好了,平时该打的针都打了,应该要么是受凉,要么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那天我在阳台看见一只死状极惨的老鼠,不知道它俩谁干的,说不定背着我吃了老鼠呢,谁知道,我一开始想的是,虽然是当宠物养,没指望它能发扬天性逮到老鼠,可人家毕竟是猫,吃点天敌应该不打紧吧,结果过了几天,就这样了,可能没吃惯生老鼠,明天去看看医生,应该问题不大。”

“它俩就没打过架?”

“没吧,我第一天抱警长回来的时候,安娜贝拉有点畏生,第二天就好了,你追我赶的,玩儿的挺好,,没见打架。”

“那还好,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顾星北先试探性地着抚了抚那白猫的毛,见它比警长懂事,没有反抗,于是趁机将它抱起放到腿上,总算是好好重温了一下撸猫的乐趣,白猫一脸享受地任她摆弄,看那慵懒迷离的眼神,除了懒点,顾星北真没看出来它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

孟青未端过一盘洗好的草莓,放到她面前的时候,顾星北才想起来自己话说到一半。

“那个,我可能要停职一段时间。”

“什么?停职!”在孟青未的印象里,医生停职很少见,一般都是因为发生了重大的医疗事故,责任全在医生,考虑到职业安全和责任,出事医生会被强制停职并吊销医师资格证,这就相当于一辈子不能在行医了,再者,要么是违法犯罪,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停职和休假性质完全不一样,孟青未看她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自然是不相信她的业务能力,违法犯罪跟顾星北估计也搭不上边儿,他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原因,跟她这次去德国出差的经历绝对脱不了干系。

“你工作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也不该多问,可是小北,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孟青未将安娜贝拉抱过来放到一边,帮她捏了捏肩膀之后继续道“那天居晨不像是夸大其词,而且认识这么久,他瞒我的时候真的不多。”

“孟青未,要是有一天我疯了,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我不像现在你看到的或是之前看到的那样,你还会留下来吗,我可是一个没了工作就一无所有的人啊。”

“人都是会变的呀,傻瓜,你会变成我的妻子,我妈的儿媳妇,我孩子的母亲,你还会衰老,进入更年期,我也一样,人不会一成不变的,可是你变来变去,都不会影响那个结果,你注定会是我的妻子,我妈的儿媳妇,我孩子的母亲……”

有些已经记不起来的画面,顾星北说不出口,一想到江云岸这样的存在,她的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变得湿润,逐渐模糊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那些遮挡视野的东西液体慢慢溢了出来,孟青未感觉到肩膀上被她靠着的地方渐渐湿热起来。?

“你没说我会变丑……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