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罹这几日都是绕着罹王府最偏僻的院落去处理潼关镇诸事的,只因凤公子将几个出口把守,连日不见罹王爷踪影,誓与王府诸人好好理论一番。

凤邪是在第二日开始堵在罹王府门前的,一时间所有下人看到凤邪冷脸的模样,都要绕着走,比罹王爷都绕的远。

在接下来的几日,刑部和礼部张罗开的替凤公子选秀的事情暂时中断,罹王爷与凤公子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罹王爷似乎在躲着凤公子啊!这是怎么回事?

俗话说,躲得了初一你躲不了十五,当前的罹王爷和凤邪就是这种巧合的偶遇,在流马火锅店的总店门前,即墨罹纵马经过时,感觉似乎对面有些带着敌意的目光向自己射来。

即墨罹抬眼看到是最终都躲不掉的凤公子,凤邪此时看着...哦,不对,是瞪着对面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即墨罹,大名鼎鼎的罹王爷,此刻正不知该将踏雪的身子扭向左边还是右边。

“罹王爷?咱们这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啊?您可是贵人门前台阶高,想要见您这一面,还真是难于上青天啊!”

凤邪咬牙切齿的几乎将即墨罹当做是那酸麻溜骨的肉,狠狠将即墨罹一片一片撕碎咬烂的发着狠,双眼更是红的吓人,死死盯着罹王爷。

“呵呵...呵呵..这可是巧了,怎么?凤公子也是来这里吃火锅的吗?呵呵...那还真是......巧了。”

即墨罹一面打着呵呵,一面思索着法子避开这发怒的凤邪,可算是造了孽的事情,怎么躲了好几日还是遇上了这个瘟神。

“哼!即墨罹,你想把我交给别人,你不要我了吗?你这个负心汉,你真是辜负了本公子这些年的陪伴,你真是....”

面对着凤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画风的陡然转变让即墨罹有些接受不了,凤邪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眼似乎要泛出盈盈泪花,惹得即墨罹忍不住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身子,这也..太肉麻了吧!

凤邪是故意的,他不让自己好过,那自己也不能让他好过!想将他从罹王府赶走?想把自己从羽儿身边赶走?不可能!

“你想想自己曾经对我许的诺言,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要让我陪伴你左右一辈子,现在是不是你有了别人,所以才想办法随便给我塞个女人?你回答我啊!”

凤邪不依不饶的声音在即墨罹耳边像是惊雷平地响起,这小子是怎么了?脑子被驴踢了,还是病了?说的什么话,这样是闹哪出啊!

即墨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一把捂住了凤邪吧嗒吧嗒还在不停抱怨的小嘴儿,随后脸色黑的不能再黑,对着凤邪满眼都是警告,道:“闭嘴!说什么呢!本王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不知所谓!”

“穆青,将凤公子押回府上,凤公子病了,开始胡言乱语,快去找个郎中瞧瞧。”

即墨罹死死捂着凤邪的嘴巴,不想再从他那张吐不出象牙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堪的言语,看着上前的穆青,狠狠将他一把推到了穆青怀中,吓得穆青差点将憋得满脸通红的凤邪从马背上给摔下来。

沿街百姓将所有的话语全部收入耳内,这可真是本年度最大的秘密了,原来这仪表堂堂的凤公子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成婚,原因全在这冷酷的罹王爷身上啊!

凤邪瞪着一双更加通红的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逐渐远离自己视线的即墨罹,凤邪伸手想要在虚无的空中抓住些什么,随后被一脸愁容的穆青一个霹雳手,打晕了。

罹王爷自那日街边偶遇凤邪之后,再也没有故意绕道而行了,只是在诺大的王府中经常会发生一些罹王爷与凤公子对峙的场面。

这日,晚间太阳已经落山,风铃与灯笼同样摇曳在罹王府高高的府门上,内里是一桌丰盛的菜肴,是多日以来罹王爷一家与凤邪共进的第一次晚餐。

本来是安安静静吃饭的各位,不知怎得,罹王爷的筷子不知为何落在了桌子下面,站在一旁的紫衣马上命人送了新的餐具过来,一时无话,和谐的进餐场面继续维持。

不一会儿,罹王爷的汤匙不知何原因竟从罹王爷手中飞起,随后直直掉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而罹王妃正将一块粉末糯米团子亲自夹至罹王爷的碗中。

汤匙掉落的清脆声音将吃饭的众人惊得抬眼看去,只见罹王爷一直隐忍的面庞上浮现出暗沉,在凤公子挑衅的目光中,罹王爷脸上换上了礼貌的微笑。

“凤公子最近辛苦了,这大蒜最是杀菌,来多吃些。”

即墨罹满眼都是笑意,伸手将自己面前的一盘蒜烧鲫鱼的整个蒜瓣夹到餐桌对面的凤邪碗中,惹得凤邪在低下头看向蒜瓣的凤邪眼中狠狠的闭了闭眼。

再抬头,凤邪已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笑着将自己面前一盘老姜炖鸡汤的整个姜块夹起来,递给了餐桌对面的即墨罹碗中。

“那还真是要礼尚往来了,来,这姜甚是暖胃,罹王爷也是为了府中一大家子人的吃穿费尽了心思,虽然有时候暖不了心,但是暖暖胃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