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遥的功夫是乐正羽教了一半,随后便是范晔亲自在教,刚开始还能撑着打个平手,渐渐地体力透支,明显处于下风,可是毕竟是与自己出的招势一模一样,范晔心生疑虑。

“姑娘且住手吧!看姑娘所出招式皆与在下如出一辙,难道在下与姑娘是……师兄妹?”

范晔只是看看避开越遥近乎没有章法的招式,随后抽空在她耳边低语,原本以为范晔看到自己算是认得自己是他曾经许诺过一生一世的妻子,没想到一句师兄妹却将她心头的怒火全部勾了起来,越遥更是一通乱砍,似乎要下了决心砍死眼前这个负心汉一样。

正在几人缠斗其间,罹王爷一剑将女子逼退,只是发挥出了五成内力,便将面前之人压得扑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股血迹,起不得身。

本来见好就收的范晔看到女子被打趴在了地上,眼中的焦急之色却是掩都掩不住,他用尽一身功力,朝着越遥的方向猛地一击,越遥被他的内力震开,嘴角鲜血成股喷出,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样,血突突的往外涌。

“小小!瑶瑶!”

双方暂且歇战,乐正羽没想到,一直有忍有让的范晔,竟然在关键时刻给了越遥重重一击,她赶忙上前将越遥的几处大穴点上,想要替她护住心脉,可还是不管用,顷刻间血流如注。

“王八蛋!!!我杀了你!!!!”

乐正羽狠狠的眼神钉在范晔身上,范晔只是呆了一瞬,便跑向了倒在地上的靳小小,他眼中是来不及掩藏的不忍与担忧,只是面前女子不清楚,他这满眼的痛楚到底是为了他失手打伤的越遥,还是他一心要护着的靳小小。

即墨罹大步走过去,接过了乐正羽手上的越遥,他以掌化力,将自己强悍的内力一点点输入越遥体内,可是即使这样,越遥口中扔在不停地涌出鲜血,似乎永远都止不住一般。

将手搭在靳小小手腕之上,察觉她只是受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内伤,毕竟是罹王爷出手,现在暂时还不清楚这女子对于范晔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能下杀手。

可是范晔不一样,此刻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双眼紧闭,脸上痛苦之色明显的女子,尤其是她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好生刺眼。

他愣愣地将自己方才出掌的右手抬起,似乎是不敢置信般,嘴角微微蠕动,俊颜一片灰白之色,他以为自己出的那一掌,正常人亦会全力抵挡,就算敌不过,那也只是受些内伤罢了,他没想到……她竟然不躲不避,怕伤到自己?……

范卓警戒得看向对面二人,自己的哥哥?呵呵……连嫂子都不认得的哥哥?将嫂子至于死地的哥哥?

乐正羽双眼通红,看到越遥受伤的那一刻,她心中猛地一滞,像是不能呼吸一般,那种痛入骨髓的刻骨铭心让她疯狂得想将那伤她之人置于死地。

凤邪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他知道越遥对于乐正羽有不一样的意义,特别的含义,是区别于罹王爷和自己的特殊存在,当初她救起她时就千百般宠爱有加,自己甚至觉得二人大小便是生死之交。

他不能让她现在做下什么以后会后悔的事情,凤邪也是不敢置信,范晔竟然真的出手,那一掌怕是打在自己身上都要全力抵抗才可安然无事吧?

这还不算最坏的结局,对面的靳小小早已调息好内力,胸中的激荡也已平息,她眼眸闪动,对着空中发出吱吱的奇怪叫声,似乎是在模仿一种动物的叫声,又似乎是在召唤什么。

还在几人摸不着头脑之时,草丛中一阵窸窸窣窣,这声音凤邪怕是最为熟悉不过,这是当时自己在山崖之上听到的蛇的活动声音,还有这蹦跳的声音?

待看到不远处摇摇相望的不善来者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这女子近乎妖魅,竟然可以驱使麝鼠,那是一种体内含有剧毒之物,但凡被咬,必死无疑。

“这是麝鼠!快走,被它咬伤华佗在世都救不得了,真是个狠心肠的女人!”

凤邪拉着乐正羽率先跳上了屋顶,只是屋顶已经再也站不住脚,他们这几个人站上去势必会将那只剩下四面墙壁的茅草屋压塌,所以直接跃上了旁边的几颗巨木,似乎是梧桐树,挺拔秀直,只是比梧桐树矮了几分。

越遥已经不再吐血,可也不能断了即墨罹的内力,即墨罹睁开双眼,某种冷意铺天盖地播散,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朝他包围过来的麝鼠,在触及他冰冷的目光之时,那些麝鼠纷纷后退,也只是一会,便在靳小小的指挥下继续向前爬行。

在即墨罹和越遥跃上树梢之后,范卓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自己的哥哥,也转身跃走,范晔接受到了那复杂的一眼,心中似乎有一股难言的酸楚浮上心头,他似乎也没有预料到靳小小竟然可以驾驭如此恶毒之物。

四面遍布了麝鼠,即便他们跃上了高大的树木,可是麝鼠却似乎比蛇更加顽强,只要是圆形柱形之物,麝鼠皆可顺着攀爬而上,就像现在这般,全部麝鼠顺着乐正羽和凤邪所在的这棵树慢慢向上爬去,二人不得不跃过丛林,与罹王爷待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