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顾松言还没回来,顾府又肯定是婆母当家,想也知道沈如霜夹在其中,滋味必定不会好受。

宁远侯夫人觉得今日宫宴,大抵是个让她能喘一口气的时候,谁曾想过来之后却发现,沈如霜竟完全不像她想象当中的那么狼狈。

细细看去,竟还带着几分得乐之意。

宁远侯夫人扬眉,想要开口询问,却知晓现下不是好地方好时候,便只能作罢,言道:“我是真拿你当自家亲女儿看待了,这不,宜儿可因此跟我生过好多气呢。”

郑令宜也就是她的女儿,此时正站在一旁,闻言脸色顿时红了,“娘!你提我干嘛啊?”

一言一笑间,就将刚刚说的不合时宜的话题给略了过去。

随后,众人纷纷落座。

沈如霜原本交好的也就这两家,此时就一直跟着郑灵儿说话。

郑灵儿小声跟她说着,“不知道我家里怎么想的,又不给我和陈家结亲了。”

沈如霜打趣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觉得可惜了?”

“才没有!”郑灵儿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小脸一撇,顿时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沈如霜逗过了未经人事的手帕交,心下莫名升起了几

分愉悦,是为得郑灵儿避开了这么个不是良配的亲事。

“那现在如何了?不选陈子墨,郑夫人还看上了别的人家吗?”

郑灵儿摇了摇头,“并没有,所以这次过来,娘的意思是也让我自己好好看看。”

这就让沈如霜很是惊讶了,因为自古以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人能做主的很少。

虽然她是自己做的主,可那不是因为她家里没有主母吗?

在几次上街时巧遇了顾松言之后,又在将军府看到了这人,得知他竟然跟父亲同在朝堂为官,心中自然就认可了许多。

在沈将军考察了一番之后,便准许了沈如霜嫁过去。

当时他们谁也没想到,顾松言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那你今日可得好好看看了。”沈如霜眨了眨眼,模样促狭。

郑灵儿脸色泛红,“你又消遣我!”

很快,随着高喝的一声,“摄政王驾到,皇上、皇后娘娘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行跪拜礼。

皇帝忙抬了抬手道:“都起来吧,今日是为摄政王举办的庆功宴,大家不用如此拘束。”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还是高呼了“谢皇上”后,才纷纷起身。

沈如

霜被春枝扶着站起,微松了口气,幸好她见到皇上的次数不多,要不然这每次一见一跪,可真是要累惨了。

皇上模样年轻,今年还不满二十岁,长相还带着几分稚嫩,不过多年的身居高位,让他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