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断追随白沉,他却在一个转调时,蓦然抬头望着身边女子。

空桑茉荛心下漏了一拍,但也没有缩回目光,四目相对,她看见那双眼里倒映着自己,眼尾泛起笑意,如此温柔。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学着白沉的样子拨乱调皮他的音符。

白沉笑笑,顺手将她拨乱的音符契合上。

空桑茉荛靠在白沉肩上,手不自觉拂过他正在拨弦的手,将他反过来,与自己十指相扣。

琴声骤止,白沉含笑看她,慢条斯理:“你这样,我都没办法扶琴。”

“哦!”空桑茉荛失落想要抽离自己的手。

白沉却突然用力抓牢,反扣得更深更紧:“扶琴和握你,我当然更想握你。”

空桑茉荛嗔怪他道:“那你刚刚还说,你没办法扶琴。”

白沉另外一只手离开琴弦,将空桑茉荛拉入自己怀里,假装失落:“因为想看某个笨蛋霸道的模样,可惜好像小笨蛋很听话,我看不到。”

“霸道?”

空桑茉荛伸手撅起白沉的下巴,像个十足的流氓,毫不迟疑在他唇上一吻,然后又快速脱离:“是这吗?”

白沉一愣,空桑茉荛此举出乎他的意料,他被吻得脸面又开始红起来。

他凑近,有些羞怯又有些痞态:“刚刚 ,没反应过来,再试一次。”

明明已经紧张到不行,那份晕红从脖子烧到耳朵,还试图强装镇定向她索取。关键那份痞样还学了个四不像。

空桑茉荛躲过他凑过来的唇:“不要,再来一次我就不霸道。”

白沉扶额,假装懊悔道:“看样子,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看着他这做戏的模样,空桑茉荛忍不住偷笑,只怕自己真的再次亲上去,他还不知道慌到什么程度。

空桑茉荛重新脱离白沉的怀抱,示意白沉继续扶琴。

好听的调子接着刚刚弦音再次响起,她闭眼静静享受。

想到自己与白沉的初识,她对白沉从厌恶到如今彼此的真心相托如戏剧一般,缘分两个字,还真是妙不可言。

空桑茉荛睁眼,偏头问白沉:“师尊,我很好奇,为什么当初青玄宫会让你来当我师父?我一直觉得以我的资质拜青玄宫主为师并没有辱没他,所以当我听到你是我师父时,我很生气,以为青玄宫瞧不起我,是为了羞辱我才让你当我师父,所以来这后我才故意捣乱。”

白沉的曲音没有停顿,他答道:“最开始,岛主的意思确实是要你拜师尊为师,只是当时希芸大旱,师尊体察众生疾苦逆了天道为希芸求雨,耗费大半修为,实在腾不出心思来管教你。”

白沉接着道:“师尊听闻你资质不错,又是岛主亲自相求,所以格外上心,便让我做了你师父。”

空桑茉荛大为不解道:“可是,你才多大,宫主就放心让你教我?”

白沉停下拨弦,偏头看她:“其实我也很困惑。”

空桑茉荛胡乱一想,比起他师父,她更在意白沉的看法:“师尊,那你呢?你为什么非要收我为徒?”

她想到当初白沉被自己怎么折腾都没想过要把自己逐出师门,不由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