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倒不至于。就是有点遗憾。”霍穗声音很低,情绪不高:“本来我还想说替我奶圆一个梦……”

“难道我们不是你的亲人?”陈庆山看不得不可一世的小祸水垂头丧气,屈指敲了霍穗一下。

“别丧气了。表叔总是疼你的。来,这块怀表给你。这是表叔珍藏了多年的宝贝,表盖上镶嵌的是上好的蓝宝石和金刚石。”

“你们小姑娘不是都喜欢这种闪闪发亮的东西吗。以前玲玲问我要了几次,我都没给她。知道表叔多疼你了吧?”

陈玲玲哼哼唧唧:“哥,你也太偏心了。”

钟桂香笑话儿子:“你从前不是说要把这块表送给未来的媳妇吗?怎么现在舍得给岁岁啦?”

霍穗闻言,连连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别听我妈胡说。也别管玲玲。爷爷给过她别的更好的东西。她就是得陇望蜀,眼馋我的东西。”

陈庆山硬将怀表塞进霍穗手里:“拿着。”

他见霍穗再三推辞,冷了脸,摆起长辈的谱:“收好。长者赐,不可辞。乖,听表叔的话。”

霍穗:……麻蛋,不能白当他陈庆山的便宜侄女。这怀表就当改口费了。

思及此,她将怀表塞兜里,强颜微笑:“多谢表叔。”

陈庆山浑身毛孔都舒展开,愉悦极了:“哎,乖侄女。以后你乖乖的,表叔自会更疼你。”

霍穗假装没听到,无视他。

都改口喊陈庆山表叔了,霍穗认命了,鼓起勇气,喊钟桂香一声“舅婆”,又小声叫陈玲玲“表姑”。

钟桂香母女乐得不行,当即拿出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强送给霍穗,说是改口费。

霍穗不收还不行。

被迫一夕间暴富,她又是欢愉又是愁闷地跟陈玲玲回了陈家休息。

陈庆山则去钢厂南记家,对南记帮忙请护工一事表示感谢。

他不好明说南记请的护工不好。委婉地说如今他回来了,理应由他照顾母亲,尽到为人子的本分。

并告诉南记夫妻,他来替妹妹收拾行李。既然他回来了,没道理再麻烦南家照顾他家妹妹。

“……这段时间,母亲和妹妹给您和家人添了许多麻烦。母亲今天也说了,等她伤愈回家,我们一家再来拜访,感谢您一家对我们的照顾。”

“小陈你快别这么说!你这样,是叫我们无地自容啊。”南记道:“钟主任因我而伤,照顾她们母女是我们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南太太也说:“可不是。钟妹子挨那一刀,可是吃了不少苦。幸好她没有大碍,不然我们于心何安?”

“小陈,我挺舍不得玲玲的,要不让她继续住我家?她人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她和我表侄女回家了。搬回家是玲玲的意思。表侄女刚从外地来京市,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玲玲想陪陪她。”

“叫她们一起住过来啊。我两个女儿都嫁出去了。老南工作又忙,没时间陪我。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就喜欢跟玲玲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多接触,感觉自己都变年轻了。”

陈庆山还想说什么,叫南太太打断,她让南记的司机开车载着她和陈庆山回陈家,把霍穗和陈玲玲“逮”回南家陪她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