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刘公公,马公公,罗公公。”龙剑毕恭毕敬,一一行礼。一阵寒暄过后。众人坐于庭院之上,刘谨居中,剑居左,马永成和罗祥居于右。

一队宫女上来倒酒,看她们一个个“皓腕凝霜雪”,皆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色。庭院之上,张灯结彩,亮如白昼。细乐渐起,一队舞姬已在台上翩翩起舞。那半开半掩的罗裙犹如春天的蝴蝶一般,令人意乱神迷,不敢直视。一个个舞姬绰约优美,婀娜多姿。

“龙大人来京这么久了,本宫都没好好招待,实在失礼。来,我等敬龙大人一杯”。刘谨端起酒杯对剑道。“公公言重了。剑不懂礼节,未曾前来拜会,还望公莫怪才是。以后公公看得起,叫我剑便好。” “哈哈,龙大人……不,剑也是性情中人呐,来,干了这杯。”刘谨笑道。说完众人一干而尽。

看着刘谨那阴森面目,不禁让龙剑心中涌现出当日,在轩辕府中,他用长剑横颈威胁……

“痛快。你可是皇上亲封的侍郎大人,那本宫以便叫你老弟,如何,龙老弟年方几何?”刘谨亲切问道。他如妖怪一般,言谈举止甚是怪异。

“十七了。”剑道。

“十七啊!十七好,当今皇上也快十七了,年轻真好,本宫已年近花甲。唉,老了,不中用了……”刘谨说着便苦笑着。众大臣见状,一个个胆战心惊。

“公公哪里话,公公万寿无疆,与天同寿,与地同庚。”龙剑夸道。但心中恨不得宰了这个老阉狗。

“哈哈,真有你的。本宫像你一样大的时候,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三天饿九顿,还要时不时被人毒打。这些年来我像狗一样的活着,从那天起,我就向天发誓,要做人上人。我要把曾经伤害过我的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刘谨义愤填膺说着拭了拭眼角。

众人一言不发,听他一个人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这时暖风熏熏,甚是舒畅。

“龙老弟啊,你有所不知。我生来命苦,皇上封你为天威大将军,那是一个苦差事。必须天天早起,日日上朝,我一片苦心,你懂么?”刘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狗东西,说这些废话。你杀了这么多的人,害的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若我此时出手,一掌便可送他下地狱。但杀了他,还有七虎……”剑沉思道。又见四周禁军如林,四大杀神虎视眈眈。开口说道:“为了我一个区区无名之辈,公公用心良苦,不知如何报答公公大恩大德……”这番“肺腑之言,让其肝胆俱吐。

“感谢龙老弟那日替我解围,前几日本宫身体抱恙。”刘谨谈起了那日席间之事。“公公何出此言,剑不过实话实说。”剑礼道。

刘谨字字带礼,但又好像刀枪一般,如若接错了一个字,恐怕随时会身处异处。龙剑如坐针毡,每一个回答,都会绞尽脑汁,三思而言。

“龙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么年轻就位极人臣,前程无量啊……”一众大臣溜须拍马,美言不断。

众人举杯共饮,又一起欣赏舞乐。一杯一杯复一杯,一曲一曲又一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已至深夜,酒到酣处。众人皆有几分醉意。而龙剑也只是浅浅喝了一点,便故作醉态,心中却十分清醒。

“龙老弟啊,本宫有一事相询。那马山乃我心腹,但他犯了大罪。皇上要他死,但我不要他死,你计谋过人,给老哥出个主意”。刘谨拉着剑的手,一脸醉意道。

二人双手一触,龙剑只感他的手犹如寒冰一般,却也若无其事。一想到含冤入狱的先生,被流放龙场,诸多大臣或死或贬。百姓水深火热,心中便杀意阵阵,一颗心怦怦乱跳,

听到此话,又伸回手来。暗道:“果然不出花娘所料。”龙剑假意推诿道:“皇上之命,一言九鼎,如有不遵,便是死罪。”

“在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而且说一不二。而对于弱者,只有永远低头哈腰,忍气吞声,任人欺凌……”刘谨说着一番别有用心的话。那面目诡异,令人胆寒。

“龙老弟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公公的意思……”罗祥阴笑道。这话外之意,如何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狠狈方奸,今天走不出这大门了。

“哈哈哈,几位公公言重了。既然公公吩咐,龙剑必当知无不言,赴汤蹈火了。我倒有一计,不知可行否?适才我来府中,看见了几棵树,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开花的李树和枯死的桃树。”剑一本正经道。

“奇怪、这府中没有桃李之树,再说,桃李也不是这个时候开花啊。他在暗示什么?”刘谨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沉思道。

身后一群官也百思不得其解,剑又举杯饮了起来,摇着扇子,十分舒适。抬头看看那群舞姬,不知道换了几批人,但依旧美丽动人,一轮明月如玉盘一样,悬在天上,无数明星环绕,绚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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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不会在给我耍什么花样吧,谅他也不敢……”马永成等人怒目圆睁。“谁能说出这其奥妙,本宫赏银千两。”刘谨喝道。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纷纷猜测,但一时之间竟无人敢答。

“一群只会阿谀奉承的酒囊饭袋,若是杨大人几人中一人在场,对其来讲,也是信手拈来”。剑沉思道。

“公公,公公,我知道了,是李代桃僵。”一个官跳了出来,伏首跪在地上,十分激动。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李代桃僵,好计谋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找一个人替马山死,又让他换个身份’死而复生’。”刘谨暗道,阴阴一笑。使了个眼色,马永成便点头而去。

“宋大人,学识渊博,赏银一千两。”又转头对跪地的大臣道。”多谢刘公公……”

片刻之后,马永成领着一名罪犯回来。“大人饶命,公公饶命……”那罪犯不停求饶,显然不是马山。两名锦衣卫上来,将人按住,用刀在其脸上划着,鲜血四溅,惨不忍睹。一时之间,惨叫之声,久久不绝。

“给他划上与马山一挥的刀疤,带上面具,穿上衣服,便可以假乱真。若有人敢揭穿我,便是公然与本宫作对,除非他不想活了,哈哈……”刘谨心想,露出一张狰狞的老脸。

“众大臣,这人是不是马山马千户?”刘谨厉声问道。此话一毕,座中骇然。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若说是,那就是欺君之罪。若说不是,恐怕今夜走不出刘府……

转眼之后,只听几个声音纷纷夸耀此计甚妙,对其大吹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