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却已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后前往主屋侍候主子。

在陈国,卯时四刻上早朝,他家大人一般在寅时四刻起来,距离上朝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温府离皇宫并不远,梳洗、用早膳、进宫,一个时辰也够了。

长安在门外站了差不多一刻钟,没听到自家大人的传唤,想起大人昨日喝多了,睡得沉也是正常的,遂伸手敲门,扬声道:“大人,如今已是寅时五刻,该起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长安纳闷,他家大人素来浅眠,他这又是敲门又是呼喊,换作以往,早该醒来了。

他又扬声喊了几声,屋里面依旧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这时,长安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又扬声说了句:“大人,长安进来了啊。”说罢,他就开门进屋。

室内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长安借着屋檐下灯笼照进来的光点了烛光。很快,屋内烛火通明。

长安走到床边,见自家大人双眸紧闭,酣睡正香,不由一愣,心道大人今天睡得也太沉了些。

“大人,该起了,若不然早朝可要迟到了。”

话音落下,温彦宸没有任何回应,依旧沉稳。

长安又喊了好几声,见他依旧没有回应,才觉得自家大人不对劲,忙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主子,还是没有反应。

长安心下一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他呼吸还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天气冷,长安以为他可能是着了凉,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可体温又正常。

一个人没着凉后发热,可是却叫不醒,这比发高热严重多了,长安心下一惊,慌乱不已,忙摇着温彦宸的身子喊他。

须臾,长安才冷静下来,快步跑出梧桐叶,前往傅氏的院子。大人就是家里的主心骨,昏睡不醒的事不能让其他下人也知晓,老夫人又年事已高受不得刺激,如今他得先告知夫人,让夫人做定夺。

院门被敲响,马上就有守夜的婆子来开门,见是大人身边的长安,那婆子怔了下。

长安忙道:“这位嬷嬷,我有急事要见夫人,是大人让我来的。”

那婆子见他急切,还是大人有事派他来办的,肯定耽搁不得,忙应了声,快步回去禀报。

傅氏这会儿还没醒来,被丫鬟从睡梦中叫醒,得知儿子有急事,已派长安过来,吩咐丫鬟将长安带到厅中,穿戴好后才去见长安。

见长安脸色苍白,一脸心焦,傅氏心中警铃大作,她忙问:“长安,什么事儿那么急?”

长安看了眼她身边的丫鬟,傅氏了然,让丫鬟退下。

待丫鬟出去后,长安才急声道:“夫人,不好了,是大人他出事了。”

闻言,傅氏脸色煞白,身形一晃,险些摔坐在地,好半晌才稳住心神,颤声问他:“你说什么?”

长安回道:“大人如今昏睡不醒,小的方才怎么都叫不醒他,而且也没有发热。”

傅氏听罢,觉得此事有蹊跷,自家儿子向来好好的,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大人睡前可有异常?”

长安仔细回忆了下,回道:“夫人,大人昨日回梧桐院后什么都没做,就吩咐厨房做了醒酒汤送过来,喝过醒酒汤后,他说乏了便睡下,期间似乎没醒来过。”

说完,长安原本就被突如其来的事吓得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这醒酒汤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傅氏听后,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幸好有长安一个箭步上前扶着,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长安却已早早起来,梳洗完毕后前往主屋侍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