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信她不难过,毕竟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抢了,怎么可能不难受,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出来罢了,这次大房的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女儿。

“君儿,这件事都是赵长卿和饶梦兰的错,只是你堂姐肯定会因此奚落你,到时候你别理她就是,她这种人就是小人得志的。”

她面色不虞地蹙了蹙眉,“娘,您别这样说她,她不是这种人。”

张氏恨铁不成钢:“君儿,你别又犯傻,饶梦兰的教训你还没吃够?还想在你堂姐那里再吃一遍?”

“娘,您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君妍语气不耐,不知何时开始,她发现跟母亲越发难沟通了,母亲说的很多话其实都是有害无益的。

张氏听罢,心中一噎,当即就板起脸问她:“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谁是君子,谁是小人?”

秦君妍沉默着没有回话。

气氛霎时间就紧张起来,母女俩一时无言。

张氏自是生气的,感觉女儿长大了,会忤逆她了,还会顶撞她了,现在还敢讽刺她。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饶梦兰那贱人把她女儿带坏了,才变得如此不识好歹。

当娘的许是知道母女有些离心了,没把责备的话说出口,做女儿的继续垂头不语。

僵持片刻,秦君妍向张氏请辞离开。出了屋子,她忽然觉得轻松许多,也不是说母亲对她不好,就是她不喜欢母亲这样。

回到院子,又听到丫鬟禀报另一桩事,“二小姐,听说三小姐今日又去找大小姐了,您明明都对她那么好了,她竟然还去巴结大小姐。”

这丫鬟指的好,自然是秦君妍带着秦芳妍去了两次姑娘家的小宴会。

秦君妍皱了皱眉,道一句‘小白眼狼’,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这日,秦绾妍收到成国公府的表姐孙嘉柔的帖子,邀请她聚一聚。

秦绾妍看着帖子,猛然想起她这个表姐即将嫁人了,就在这个月月底,嫁的是大表舅母娘家的侄子,嘉柔表姐的表哥,听说这门亲事是从小就定下的。

远嫁扬州,加上她嫁的还是宗子,做宗妇的被家中庶务缠身,离京城又远,要回娘家一次不容易,这要是没有孩子时还好,有了孩子更加走不开了。

嘉柔表姐若是出嫁,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之又少了,除非表姐夫日后到京城为官。

这次聚会,大概就是嘉柔表姐做姑娘的最后一次宴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绾妍就捯饬好就准备出门去成国公府,秦君妍这时也带着秦芳妍一起来,到了大门口碰见,秦芳妍热情跟她打招呼。

倒是秦君妍,扫了她一眼,轻哼:“秦绾妍,你还是老样子。”

是老样子,因为秦绾妍平时在家都爱打扮,更何况是出门赴宴?自然是好好捯饬一番的,费尽心思让自己的美大放光彩。

瞧瞧这精致的妆容,还有这一身酡红色梅花绕枝金线挑边的长裙,及烫金蜻蜓红珊瑚步摇,金镶红宝石耳坠。这不是红就是金的,俗气得很,可偏生就衬得她这张明艳照人的容颜更为娇艳,整个人雍容华贵,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虽然一见面就没什么好语气,但秦绾妍还是听出来了,这次她眼里没有那种嫉妒及恶意,遂笑着回一声:“彼此彼此。”

秦芳妍听不懂她们在打什么机锋,一个是关系颇好的堂姐,一个是最近吃错药跟她好的嫡姐,她只好笑着说时候不早了,得出发了。

张氏不信她不难过,毕竟自己的未婚夫被人抢了,怎么可能不难受,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出来罢了,这次大房的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她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