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话,魏景薇总是照顾她的情绪和身体,很多事情都会自己去处理好。但这会儿嘛,魏景薇眼角眉梢微动,终究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什么都没说。

梅小琴脸色悲怆,言语激动,“齐越他都是演的!他平日里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骗了我,但是,他实则骨子里是个是个疯子!”

聊到齐越,梅小琴的精神几近崩溃,脸上有着遮掩不住的恐惧,“成婚后,一开始还好,但每每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便会对我动手!”

成婚后两人一开始还好,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齐越的耐心越来越不足了,稍有不如意便会拳脚交加地对梅小琴动手。

每次打完人,到了第二天清醒后,便会道歉下跪认错。

整个人又恢复到平日里温柔的样子。

梅小琴已经分不清楚,究竟这样的齐越,哪个是真的他。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梅小琴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身上的伤疤也越来越多,好在是冬日里衣服穿得厚,倒也好遮掩。

但谁知道,齐越的性子愈发厉害了。

动手也一次比一次狠辣,有好几次,梅小琴几乎觉得自己要被他打死了。

就在昨日,齐越见她要跑,两步把她抓回来,一脚踹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然后又是一顿拳脚相加。

兴许是觉得梅小琴居然要跑,下手比往日里还要重一些。

这才打得浑身都是伤。

今日梅小琴也是好不容易才偷偷跑了出来。

“嫂子,嫂子我知道错了,你之前劝我别嫁,都是我好心当做驴肝肺,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我这会儿已经知道错了,小琴以后都听嫂子的话。”梅小琴跪在地上苦苦哭泣,浑身颤抖得不像样子。

那还有前段日子回门时候的嚣张气焰。

“齐越根本不像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一样,他就是个疯子!他在父母那里受了气,在外面受了气,便回家拿我发泄。我最近才知道,齐家已经死了好多个女人了,都是被齐越打死的”说完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梅母,“娘,我不敢再回去了,若是再回去,我怕齐越会活生生打死我的。”

想到齐越平时动手的狠辣样子,梅小琴便怕得脸色苍白。

这次她可是花了钱,好不容易买通了齐家的门房才跑了出来,说什么都不能回去了。

不然她迟早要死在齐家不可。

梅母扭头看向魏景薇,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魏氏,不如让他们和离了吧,一定要和离了!那个狠毒的小崽子,迟早要害死了我的小琴不可。”梅母看着一改往日风采的女儿,心疼得不行。

“现在才成亲多久,就对小琴动手,以后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呢,一定要和离了。”

魏景薇眼里闪过一抹讥讽,嘴里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些许无奈,“母亲,我觉得无须操之过急了。俗话说的好,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呢。这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何况,这姑爷是个男人家,在外头受了气,遭了罪,女人受着点儿也是应当的,哪个女人不受气?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呢。”魏景薇说着话,只拿余光扫向梅小琴,见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小琴这性子呀,就是平日里母亲你太过于娇纵了,她这性子无论是嫁去谁家,都要好好的磋磨一下性子才行,省的以后出现更大的问题,至于姑爷动手的问题。可万一是她自己不对呢?自己做得不好呢?若是小琴犯了错,犯错改了就行了,这不就好了嘛。何必张开闭口就是和离,怪不好听的。”

“现在外头呀,对我们梅家的事儿本来就是众说纷纭,爷在外头也不好过。齐家好歹是个大户人家,日后免不得在官场上还能照拂几分爷呢。若是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就和离了,那以后结来结去结成仇了。倒是不好。”魏景薇说着一边摇头,一边端起茶来噙了一口。

喝完茶,她轻轻放下,只拿眼神去看梅小琴,劝慰道:“小琴呀,你别怪嫂子说你。你母亲年纪大了,大夫才说了她不能生气,也不能情绪起伏大了,要休息才好。你这一回来,就拉着她一块儿生气伤心,这身子如何养得好?而且如今你也嫁去齐家了,这嫁出去的姑娘呀,泼出去的水。你这日子呀,得自己好好往下过,我们外人总是不好插手的。以后呀,也别动不动就往娘家跑,两夫妻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的。”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末了,魏景薇故作温柔地问道。

“这可是以前你们跟我说的呢,我觉着说得对。”

魏景薇眨巴眨巴眼睛,今日倒是把他们往日里恶心自己的话,如数奉还了。

“你!!!!魏氏!!!”梅母伸出手指指向魏景薇,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差点一口气又给自己气晕了过去。

“平日里没看出来,你怎么是如此毒妇,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小琴这一身的伤,你居然这么恶毒,你是不是要看着她死了才觉得好!你好歹可是她的亲嫂子,你都不管,还有谁来管呢。你看看,这京里谁有你这做嫂子的狠心肠。”梅母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看着魏景薇的脸,恨不能烧出个洞来。

魏景薇丝毫不为所动,语气淡淡的,“母亲,这些话不是曾经你们说的嘛,可是有哪里,媳妇说错了。”

“还是说,这些话用在我身上可以,用在小琴身上就不应当了?”魏景薇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垂头拿起帕子擦眼角。

那样子装的无比可怜。

嘴里嘀咕着,“果然呀,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到底是不一样的。母亲心疼小琴,是从来不会心疼我的。无论我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