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季舒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睁眼时她脑子其实都还没完全清醒,盯着天花板愣了半晌她才发现这不是她家,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下一瞬她又躺了回去,因为被子下她是真空的。

那一刻季舒汗毛都竖了起来,再看房间布置她整颗心顿顿往下沉。

她怎么会在酒店?

季舒完全想不起她昨晚是怎么来的?

卫浴室的门突然从里拉开“嗞啦”一声响,犹如利刃划破空气刺进季舒耳膜,让她惊悚的一颤。

季舒心跳骤然加快,一扭头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从浴室里迈出来,她双手不由攥紧被褥。

男人很高,光着膀子,边擦着头发边往外走,腰间只裹了条浴巾,宽肩窄腰,身上没有半分赘肉,肌肉线条非常匀称,看身材便可判断是个年轻人。

男人一抬眼就跟季舒对上眼。

片刻的静默,空气似乎凝固。

季舒眼眸逐渐瞪大,很是错愕,好半天她才挤出话来:“怎么是你。”她错愕的声音都有点变调,说不上是兴奋多一点还是惊诧多一点。

程凛没搭理她扯下擦头巾扔到一旁沙发上,随后拾起椅背上的T恤套上这才转头看了季舒一眼,面无表情的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不?”

“不记得了?”季舒裹住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怎么会在这?我们两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你想多了,”程凛声线清冷,“昨晚你在酒吧喝多了,我送你过来的。”

季舒望着眼前高大冷峻的年轻男子,她眼里荡着笑意。这人她逗了好几个月,一直对她冷冰冰的,昨晚竟然会主动送她来酒店,看来是个面冷心热的主。

“那你昨晚是怎么送我过来的?”季舒故意把话说的暧昧,“是抱着过来的?还是背着过来的?”

这个重要吗?

程凛依然冷着脸:“放心,我对醉鬼没兴趣。”他捞起裤子又进了浴室,一个眼神都给她。

季舒对他的冷嘲热讽一点也不介意,她带着玩味的笑意往浴室里喊道:“你还脱了我的衣服,又跟我共处了一晚上,谁知道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你得对我负责。”

程凛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季舒见他要跑,跳下床,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喝道:“睡完就想跑呀。”

程凛定在原地,轻吁了口气,转过身,对上女人那双妩媚勾魂的眼睛,他喉节上下动了动,沉声说:“放手。”

“不说清楚,不放。”季舒揪的更紧,眼里也没了笑意。

“你昨晚吐了我一身,我要怎么回去。”程凛耐着性子解释,“还有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是服务员帮你脱的。”

季舒嘴角微勾:“一个晚上,我这么一个大美女就摆在你面前,你竟然无动于衷,”她挑眉笑,“你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我只是对你没兴趣,”程凛话说的很坚决,目光却有点闪躲。

“哦……我还以为你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呢。”季舒盯着他发红的耳根要笑不笑的抿了抿唇,“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

程凛被她盯的莫名恼火,喝道:“你是个女的在酒吧喝成那样,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季舒被喝的一愣。

“麻烦你自爱一点,”程凛拽回衣服便往外走。

季舒怔在原地,见他拉开房门她忙正色道:“昨晚谢谢你。”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

季舒望着紧闭的房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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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刚从酒店出来兜里手机就嗡嗡响,他从兜里掏出来见是医院打过来的,他连忙接起来。

“是程凛吗?”对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