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是什么?”赵煊从房走出来,“我从未听过这等曲调。”

干活干的好好的乔父,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手一抖,不小心用刀子划了手,鲜红的血一瞬间冒了出来。

乔荔立刻丢了手中的活,一边按住乔父的伤口,一边埋怨赵煊:“大人不在房间里好好办公,出来吓我阿爹做甚?你看我阿爹都受伤了。”

“我在我自己的府邸内行走,还成了我的不是了?”赵煊没好气的说道。

“玉娘,你怎么和大人说话!”乔父战战兢兢的训斥乔荔。

这可是县太爷!

要是得罪了他,他们一家都没好果子吃!

乔父的惧怕写在脸上,倒是叫赵煊略感尴尬。

最近他已经习惯了乔荔没大没小的态度,差点忘了一般人见到他是什么样子。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乔荔,这丫头会不会因此从此和他产生距离感?

自打他有记忆起,身边的人见到他无不胆战心惊。

他一点都不希望,这个小姑娘也会用那样的态度对他。

乔荔皱了皱眉:“我有说错吗?就是他吓得您手抖,您才会不小心割到自己的手嘛。”

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她爹这么大惊小怪干嘛。

听到她的话,赵煊忍不住翘起嘴角。

这小姑娘是谁?

是被送到他床上,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跟他打太极的人;是能理直气壮跟他谈条件、要去青楼揍人的人。

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改变?

倒是他一叶障目。

“为了向你赔罪,我去请个大夫来替你爹包扎行不行?”赵煊说。

乔荔白他一眼:“你没事吧?等大夫到了,我爹的伤口可能都要愈合了。”

不过是普普通通割了手而已,谁会大惊小怪去看大夫?这不是纯纯给人找事!

乔荔不想理他,转头对乔父说:“您的手受伤了,后续的活儿都交给我,您歇着吧。”

“这点小伤歇什么?”乔父不以为然,“爹去写洗洗手,把血洗干净再回来。”

“卫一,带乔……”赵煊卡壳。

他应该怎么称呼乔荔的父亲为好?

叫伯父?

对方担得起?

乔荔察觉到他的为难,她开口解救:“一先生,请你带我爹去洗手,谢谢!”

赵煊含笑看她,等乔父走了,他才说:“小机灵鬼。”

乔荔抬起下巴:“我帮你解围,你还说我哦!”

赵煊撩开衣摆,坐到乔父坐过的凳子上,捡起地上的小刀和苎麻杆,拿在手里比划:“这个应该怎么弄?”

他话音刚落,又皱紧眉头:“你们就坐在这个小凳子上干了一下午的活?怎么不找更舒服的凳子坐?”

剩下的凳子又矮又硬,坐起来极不舒服。

“干活还讲究舒服?”乔荔噗嗤一笑,“所以您是官老爷呢。”

她手法熟稔地把苎麻皮刮下,并不打算教赵煊剥苎麻皮:“我们只要有得坐就好。”

赵煊全神贯注的盯着她,企图从她的动作中学到要领:“你动作慢一点。”

“您还是把刀子放下吧。”乔荔调侃,“这活儿不适合您,你更适合坐在案几前批阅章。”

“你说的这话我不爱听。”赵煊不依,十分笨拙的用刀去刮苎麻杆上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