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屋檐下站着也不是个事,赵煊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乔荔随他去外面的院子找地方坐着聊。

他们一边行走,赵煊一边回忆往事。

“阿呈两岁时,他的母亲因病去世。原本我母亲想把阿呈接走,由我本家抚养。奈何阿呈父亲为了面子不肯松口,无奈之下我们只能任由阿呈待在他父亲家中。”

“额……”乔荔欲言又止。

魏兆呈他爹才丧妻,赵煊本家还想把人家的儿子夺走。

这事儿不论拿到哪儿去说,都说不过去吧?

“姑娘可是在想,我们不应该把阿呈从他父亲身边夺走?”赵煊苦笑。

乔荔:“?”

她的心思这么好猜吗?赵煊一猜即中!

“姑娘其实有所不知。”他眼中染上悲切,“阿呈父亲本就不喜我姨母,连带姨母所诞之子亦不喜欢。我姨母在世之时,阿呈的父亲就曾醉酒后行过暴行,只是姨母担忧家丑外扬,一直瞒着我们。”

什么?!

魏兆呈的老爹是家暴男?

他真该死啊。

“直到姨母病重,我母亲去逼问大夫方才得知,姨母一身病痛皆是因为阿呈之父所为,只是那时我们想要把姨母接出来已经为时已晚,不过半月光景,姨母消香玉陨。”

“哈?你姨母因为那家暴男死了?!”乔荔不淡定,“你们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如何?”赵煊握紧衣摆。

那时他也年岁不大,纵使他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更何况,魏兆呈的爷爷出面和秦家交涉,愿用魏家所有换得魏父之安危与魏兆呈留守魏家,赵煊的外公应允了此事,所以他的母亲无法带走魏兆呈。

他察觉到自己的口气似乎过于生硬,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

这时,他感觉到一只柔软而又温暖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他睁开眼睛,对上乔荔关怀的眼神。

“是我说话不过脑子,想必你们也有无法言说的苦楚。”

夜风冰凉,从他脸上刮过。

但他此时完全被手背上的温度控制住心神。

指尖在发痒,他想反手捉住盖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

可他更清楚他不可以这样做。

小姑娘只是听了他讲的故事,诱发了同情,所以才不受控制的握住他的手。

她只不过是想给他一点力量而已。

若他利用小姑娘的同情,放任心中那点邪念,那他怎么对得起小姑娘给他的信任?

抓着衣摆的手握得更紧,他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顿了顿,他眼神变得冰凉:“况且,阿呈的父亲已经死了,我姨母也算大仇得报。”

“那傻逼怎么死的?”乔荔好奇。

赵煊张了张嘴,没有第一时间应她。

乔荔纳闷:“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赵煊摇摇头:“不是什么秘密。”

又叹口气,他抬眼看向乔荔,神色极其认真:“我让人杀了阿呈的父亲。”

乔荔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