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护卫来到县衙后院的厢房,这里没有半个人影,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护卫告诉她,雷知府传唤她上公堂。

衙役从护卫手里接走她,为她双手戴上拷锁,带着她来到公堂。

只是这一次,知府旁边多了一把椅子,身穿绛紫色官服的赵煊捧着茶盏,气定神闲坐在那。

而坐在上方的雷知府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乔荔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就是不知道对她有几分利。

乔荔装作不认识赵煊,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收回,安分跪下去。

“乔氏,关于翠云村刘习命案,你可认罪?”

“小女不曾害过刘习,小女何罪之有,望大人明察秋毫!”她说得情真意切,挺直了脊梁拜下去。

接下来,就看赵煊表演。

“雷大人,这桩案子听起来另有隐情?”赵煊果然接招。

雷知府梗着一口气,语速极快:“赵大人您有所不知。”

他恶狠狠的盯着乔荔:“这些穷凶极恶的犯人,不论犯下多少罪恶滔天的重罪,他们为了逃脱王法的责罚,什么样的谎言都说得出。”

“哦?”赵煊理解点头,“原来如此。”

雷知府暗暗嗤一声。

像赵煊这种从京中出来的钦差,说好听一点是替圣上视察国境,说难听一点,不过是为了让履历更好看,想要糊弄他,容易的很。

若是其他时间他巡到此地,自己一定欢天喜地迎接他。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间来到丰阳县。

“乔……”

“可是雷大人,据本官所知,此案并无确切证据指证乔氏便是杀害刘习的凶手。雷大人却用这等审问罪犯的方式,审问一个和本案有关的证人,雷大人的断案方式又遵从了王法吗?”

“这……”雷知府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这天下的百姓皆是圣上的子民,雷大人断案若不小心谨慎,若出了冤案,雷大人愿意负责吗?”

赵煊笑眯眯的看向雷知府,并没有自己说了什么重话的自觉,“当然,我知道雷大人肯定不是这般糊涂之人。只是本官第一次见审案,难免话多了几句,望雷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乔荔忍不住偷看赵煊。

没想到这位赵大人还挺茶里茶气。

可被他茶的是雷知府,乔荔恨不得往他杯子里再塞半斤西湖龙井。

只要能气死雷知府,让绿茶来得更猛烈些吧!

她揶揄的视线被赵煊捕捉到,乔荔急忙移开视线。

“赵大人心系百姓,是百姓之福,下官替百姓高兴还来不及。”雷知府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话,“本案是下官操之过急,忽视了乔氏只是证人。”

雷知府紧紧握着拳头,改口判决:“因本案证据不足,无法确认凶手,今日休堂。”

“那乔氏?”赵煊吹了吹茶水,浅饮一口。

“乔氏无罪,当堂释放。”

雷知府话落下,衙役上前取走乔荔手上的拷锁。

“妹!”

早早候在县衙外的乔南,在听到乔荔无罪之后,再也没忍住冲进公堂,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乔荔反过来安慰他。

乔南却在看到她身上的衣物有过更换,心里又急又气。

也不知道乔荔在大牢里发生了什么,竟需要换衣物。

乔南心里又悔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