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了半碗后。

陆天明便停住。

他奇怪道:“这酒,买的?”

“我身上一个子儿都没有,上哪里买去?”李残生理所应当道。

陆天明挑了挑眉。

继续往碗里倒酒。

“你胆子可真大,军营里面的酒都敢偷。”

李残生反驳道:“麻烦你更正一下措辞,这叫借酒,不叫偷。”

这熟悉的说辞。

让陆天明想到了一位故友。

他记得西北第一剑唐逸偷人家马的时候,也有过类似的说法。

于是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李残生奇怪道。

陆天明摇头:“没什么,想起了一位好朋友而已,来吧,喝!”

说着,他便举起碗大口灌了起来。

放下碗后。

他才看见旁边有第三坛酒。

而且酒已经开封,里面依稀传来打嗝声。

探头看去。

原来是赤子在里面畅饮呢。

陆天明伸指敲了敲酒坛。

“你这家伙,我说怎么半天没有消息,合着在这里贪杯呢?”

赤子的五官已日渐清晰。

只见他咧嘴冲陆天明笑了笑,接着一个猛子扎进了坛底。

陆天明拿他没辙。

转而望向李残生:“你我相处也有快一个月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说的,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李残生微抬头斜望着陆天明:“怎么,让你陪我喝点酒,很难受吗?”

陆天明没所谓的耸了耸肩:“那倒不至于,主要是场合不对,被人抓住的话,恐怕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胆小鬼!”李残生瞪眼道。

几碗酒下肚。

李残生的脸颊微微泛红。

不至于醉,但是微笑却比平常多。

“至于这么开心吗?”陆天明奇怪道。

李残生展眉:“说来你可能不信,这是我第一次邀请朋友喝酒。”

也不等陆天明回答。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补充道:“我这人朋友很少,满打满算也就”

稍作停顿,她又将中指弯曲:“也就一个半朋友。”

这本该是一个悲伤的话题。

可平日里冷淡的李残生却表现的非常乐观。

陆天明盯着那半根中指。

“我是那半个?”

李残生点头:“其实你为我做的事情,比那一个要多的多,可是咱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把你算半个,应该不会生气吧?”

“切”陆天明皮笑肉不笑,“别说半个,哪怕毛都不算,我不会也没有理由生气。”

“那肯定是比毛重要得多的。”李残生微笑道。

她的笑容还是那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