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能默默坐在一边,看着苏正则又哭又笑。

“我已经联系到了人,但是还没有找到,还需要时间,”苏灵均冷静地说,“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并不在美国,而是在别的地方。”

“张望舒告诉你我爸在美国疗养的事情了吗?”苏正则轻声问。

“是,但是这件事情不可以声张,纽约证券交易所那些人,鼻子比狗还要灵敏,有人打定主意你没有办法声张,否则苏通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股票会被大幅度抛售。”苏灵均说。

“……你到底是哪边的?”苏正则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如同金鱼。

苏灵均抱着双臂,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头。

“季开阳已经挂彩了,老板求你振作起来,金皙他很担心你,”苏灵均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陪你一起承担。”

“季开阳怎么了?”苏正则翻身坐了起来。

“苏叔叔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苏灵均说,“跟保安打起来了,今天早上我们正在俱乐部休息,突然一个公共电话打到基地,让我们去苏通移动总部。”

大约八点半左右的时间,苏灵均、金皙和季开阳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

因为怕所有人都来了,会慌阵脚,于是只把季老师和金皙带来了,其他人留下来看着基地。

苏灵均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高层连保安都换了的样子,就知道那扇门里已经江山易主。

“怎么说?”季开阳站在旁边。

苏灵均和那个保安对视着,保安并不打算有回应的意思。

“苏正则在里面吗?”苏灵均指着那扇门。

保安不说话,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季开阳手抄在口袋里,啧了一声:“苏灵均,你这老娘可真不够意思,还防着你。”

“……”苏灵均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用那双死鱼眼看回去,眼神就像蛰人的毒虫,让那个保安浑身不自在。

“开门。”苏灵均说。

保安看着这三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为了不被路人拍到,一路狂奔过来,路上把战队外套反着套在了身上。

“请回吧。”保安说。

苏灵均闭上了眼睛,然后呼气,吸气,一个箭步走了上来,揪住保安的领子:“妈的老子妹妹,老子的老板在里面,你让我我走我就走?”

季开阳在一边眯起眼睛,看着苏灵均难得崩溃凶猛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保安有点懵逼,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硬来,不懂得审时度势。

“你们不要乱来,你们俱乐部也快换老板了,你们会后悔的。”保安喝道。

没想到苏灵均直接一个拳头抡了上去。

“你根本就不懂我们俱乐部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金皙也跟着上去,“别想让我们把老板的位置交出去。”

“……虽然有点中二,但是我还是想说,金皙你这句中用得很对。”季开阳从窗台上扯下一盆花,直接隔空砸在董事长办公室的门上,泥土四溅,碎片哗啦哗啦落在地上。

等到所有安保人员都冲上顶楼,用警棍把这三个狂徒制度,把鼻青脸肿却依然满嘴脏话的他们压上警车,拷成俄罗斯套娃一样的一排。

好在大门打开了,发现他们老板因为神经衰弱已经休克,被送下去休息去了。

张望舒脸色如同死人,盯着被安保摁在地上的亲儿子,而苏灵均一眼都不愿意看她。

“所以,这就是均哥说的办法吗?”金皙的嘴角受伤了,说话只能闭嘴哼。

“撒泼打滚,泼妇骂街,短兵相接,你死我活。”季开阳被警棍打了一棒,现在只能仰着头翻白眼。

“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办法,”苏灵均沉默低头,“他们想低调,我们只能把事情闹出来。”

“没事,起码老板出来了,我们就放心了。”金皙说。

“真丢人啊,”苏灵均闭上眼睛,“所有事情都是。”

“均哥,你可是关系户,肯定最先从局子出去。”金皙眼巴巴地看着苏灵均。

“记得捞我们。”季开阳两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