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男冷笑:“进了我们的腰包,自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

捉拿凶手这件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

警察把逼债的跟叫到警局挨个排查了一遍,最后发现,所有的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甚至其中几个人说道:“警官,我们是要债的,又不是要命的,老太太死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啊,人活着我们才能要到钱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怎么可能去杀人呢,再说了,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沾上人命了。”

小区太过破旧,根本没有监控。

而且小区的房客大多数都是年轻人,白天在小区甚至都看不到一个人。

更别说目击证人了。

姜初晴却不肯接受,她说:“我不相信那些人是无辜的,我妈妈生前没有的罪过任何人,除了那些逼债的人,还会有谁?”

“是,确实他们是为了要钱,但是如果我妈妈是在反抗的过程中被他们失手杀死的呢?”

警官也没有办法,只能拿证据说事,安慰了几句,就让姜初晴回去了。

刚出警局,姜初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传来过来:“姜小姐是吗?我是张德宽。”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姜初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笑了一声:“你母亲的骨灰在我的手里。”

姜初晴一愣,突然高声道:“你说什么?”

张德宽道:“这种事情不需要说第二遍吧,姜小姐。”

姜初晴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师傅,去火化场。”

今天是她母亲火化的日子,她本想先来警局问一下情况,然后再去火化场,当场告诉她母亲,杀人犯已经绳之以法,但是没想到凶手没有找到,自己母亲的骨灰却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到了火化场,姜初晴立刻去问工作人员。

一进办公室,还没发问,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就走了上来,劈头盖脸的问:“你就是死者丁丽的家属吧?”

姜初晴愣了一下:“我是。”

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嗓门很大,“你们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呀,一群人就跟土匪似的,一进来就把骨灰给抢走了,我们的工作人员想拦着差点被打。”

姜初晴问:“所以,你们就把我妈妈的骨灰给他们了?”

对方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什么叫给?是他们抢的,而且,差点打伤了我们的师傅,这幸好没事,如果有事,医疗费是要你出的。”

“我可去你的吧。”姜初晴骂道。

对方掐腰:“唉,你怎么骂人呢?自己招惹了别人,死了都不得安生,怪不得女儿都这么没教养。”

侮辱自己就算了,姜初晴哪里受得了别人侮辱自己的母亲,她猛地扑上去,就要撕烂那个中年妇女的嘴。

周围的人多,立刻将她拦了下来。

想到自己的母亲惨死,现在还要被人侮辱,姜初晴一边哭着一边骂道:“我要投诉你们,我要告你们!”

那中年女人也不是善茬,高声嚷嚷着:“那你去投诉啊,你去告啊。”

手机在这个时候再次想起,姜初晴摸了把眼泪,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接起:“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对方不紧不慢的说道:“姜小姐,父债子还,父母的债你这个做女儿的还,总没错吧?但是我们手里总该有点把柄太好啊,听说姜小姐人长得漂亮,还清这一千万,应该不是问题吧?”

姜初晴:“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我爸爸当时借了还不到五百万。”

张德宽说道:“姜小姐,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我们总要收点利息吧?”

姜初晴:“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张德宽道:“白纸黑字,我们签订了合同,如果姜小姐觉得我们违法,大可以告我们,不过我可以先提醒姜小姐你一句,这种官司打起来,既费时又费钱费力,你母亲的骨灰还等着入土为安呢,你忍心让你的母亲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姜初晴咬着牙骂道:“你们这群畜生!”

张德宽道:“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姜小姐,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直到手机内传来嘟嘟的声音,姜初晴整个人还处在浑身颤抖中。

原来,人的恶可以到底这种地步。

她仰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电话中的男人说的没错,她不能让自己的母亲,死后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