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大厅,两边还有偏厅和很多通道口,可见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地下世界。

里面也很热闹,看的见的就有过百的妖精和怪在走动,有些皮相看起来和常人一样,从它们的神态以及和对他妖精的态度看起来它们在这里的地位不低,这些应该都是些法力高强的妖精。

有的看起来怪模怪样的,相貌像人,但有些特征不像正常人,比如头上有角;耳朵特别尖等等,这些应该有大多数都是法力一般,在这里地位也不高的小妖,但也有例外的,像那獒妖,这里的妖精都对它很恭敬,它应该就是那种已经可以‘脱胎换形’,能将自己变得更加像人,却又不屑于太像人的妖。

还有些则是连人都不像,面部和肢体大多还保留着动物的特性,比如手脚不像手脚,倒像爪或蹄,从五官就基本可以看得出是什么动物成的妖,猪狗牛羊,虎狼蛇禽都有,它们看起来不过是学着人直立行走的动物而已,它们统一都没有衣物,长着原本的皮毛。这些都是地位低下的妖奴妖卫,数量也最多,有些同类还不少,好像数量最多的低级狼妖、虎妖、豹妖等,就一队队的手拿着一样的长矛或缨枪在巡逻。

穆乾还第一次见到了怪,形状怪异,体型庞大,比如身高几丈的牛头马身的怪物;长着两个脑袋的巨狼;还有一条长十多丈的巨蛇,蛇皮不像别的蛇那样光滑,却像鳄鱼皮一样粗糙,正懒洋洋的躺在大厅一边。

这里也还有不少人,之所以确定他们是人,是因为他们正被那些小妖看管着或在皮鞭抽打之下做事,显然他们是被抓进来做奴隶的。

穆乾他们被带到一座有台阶的宝座前,两旁分别站着一队狼妖和一队豹妖。那宝座是一个巨大的不知什么动物或妖精的骨架做成的,上面也镶满了各种宝物,宝座后面是一座高一丈多,宽有两丈的屏风,是用一整块的巨大鸡血石做成的。

这时候,从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洞主到。”獒妖、鸡谷等众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

八个穿着同样艳丽款式衣物的妖奴从鸡血石屏风两边走出来,四个一边站在宝座旁。

然后,一个不知是人是妖,长得不男不女的男人走了出来,身穿一件红色像道袍又不像道袍的长袍,上面绣着八卦图案,但八卦中间的不是两仪,而是一朵艳丽的花朵,头上也插着同样一朵花,扫了下面一眼,阴阳怪气的说:“獒头,鸡谷,你们总算不辱使命的回来了,怎么还抓了两个小仙娃。”

鸡谷说:“赤狐不在原来的巢穴,我们多方打听寻觅才知它大概行踪,幸好獒哥鼻子灵,嗅出了它所在,刚好这两个小家伙在跟它斗,便一起带回来献给主人了。”

那男人说:“不错不错,獒头你又立大功了。”

穆乾以为这个不男不女,还不知是人是妖的家伙就是这里的主人,但跟着一个身影像风一般从屏风后面飘了出来,他一见便浑身一抖。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再见到蝠妖,蝠妖也一眼看到了他,身形一个疾闪就已经到了他面前,穆乾吓得后退一步,但马上有挺起来胸膛,双眼愤恨的瞪着它,他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胆小的秀才。

蝠妖有点意外的端详着他,然后高兴的说:“花鉴,这就那是那臭小子,我们不用去寻他了。”

那个不男不女的人一边走下台阶一边说:“什么,这就是被血畜勾搭上,吞了灵阳珠的秀才?”

蝠妖说:“没错,就是他。”又问獒妖他们:“你们是在哪抓到他的?”

鸡谷抢着说:“是在一个叫独英山的地方,当时这女仙师跟赤狐在斗,他也在场,我觉得可以抓他们回来给洞主你补身子,没想到他就是吞了洞主灵阳珠的家伙,实在太好了,这都是托洞主的福。”

蝠妖又问:“独英山是什么地方?”

獒妖说:“那是万仞山东出百里的一座小山。”

蝠妖说:“好呀,看来是程归和石岚川他们将他带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也在那。”

獒妖请缨说:“洞主,属下愿带队去将他们抓回来交由你处置。”

鸡谷也说:“没错,我们去为洞主你报仇。”

蝠妖说:“他们也不是等闲之辈,不好对付,而且,我想等我伤好了亲自动手,程归这家伙是不会躲着我的。”

穆乾想到程归他们的安危,不禁担心,但他更在意更想知道的还是小聂的现状,他狠狠的骂道:“蝠妖,你害死我父母,还抓走小聂,她现在在哪?你将她怎么了?”

蝠妖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

穆乾感到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它抓断了,本能地运功反抗,但他那点功力在它强大的力量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蝠妖得意而又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就像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看着快被自己弄死的虫子或小动物一样。它冷笑着说:“原来程归他们还教你修炼,没想到你这小畜生还练得不错,想必是借了灵阳珠的灵力,你还真以为就凭他们那点本事能教你打败我,能救出那小孽畜吗!做梦!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杀你,我还会让你见到那小孽畜。”说着,将他重重的扔地上,穆乾拼命的喘气。

蝠妖将目光转到那少女身上,阴森森地一笑,那少女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她很倔强,怒目圆睁,骂道:“原来你就是臭名昭著的红毛蝙蝠,你作恶多端,我们仙师道总有天会将你消灭的,我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杀了我吧!”

旁边的獒妖、鸡谷等齐声喝道:“大胆,敢对洞主无礼!”

蝠妖怒道:“臭婊子,死到临头还嘴巴不饶人,我现在不急着杀你,但我保证,到你死时,可就没那么爽快了。”

然后,她这才看向赤狐一家,目光在母狐妖身上很不屑的一扫而过;多看了两眼可爱漂亮的小狐妖;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赤狐身上,脸上泛起阴森诡秘的笑意,眼神里透出异样的光芒。

赤狐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凛然问:“我和你素无瓜葛,你将我一家抓来干什么?”

蝠妖冷笑两声,没回答它。

那个叫花鉴的人笑吟吟的走到赤狐面前,从头上拨下那朵花,那像是一枝造型奇特的发钗,却又像是一枝真正的花,花枝和三张鲜绿的叶子及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就跟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模一样。

赤狐等正在奇怪他的举动的时候,他突然一伸手,将花枝一下插进了赤狐的胸膛,赤狐“啊”的一声惨叫。

“相公!”

“爸爸!”

母狐妖和小狐妖齐声惊呼。

花枝上的那朵花蕾这时快速的成形绽放了,七片花瓣都不同颜色,花蕊是雪白的,却正慢慢地渗出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