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阿草瘫软倒地,阿草瞥了一眼,自顾自站桩,并不出声,也不出手扶阿草起来。

半刻钟之后,阿草慢慢起身,想要再学着摆出桩法,只是周身血肉筋骨酸疼,难以站定,只能放弃。

修炼如登山,并无捷径,都在日常点滴之中,行止坐卧,呼吸吐纳,甚至连睡觉之时,体内真气犹自血肉筋骨间“出入”不停,更有体内数道真元运转不息。

一内一外,一静一动,滴水之功。

月上半天,无心收敛体魄真气,真元回归气海,神魂寂然,心海静如平湖。

“啊,憋死我了。”

突然一道声音传出,院子西厢房,一道门突然打开,一个壮硕汉子,跨步而出,站在院子当中,双臂擎举,仰天呼喊一声,声如洪钟大吕。

四方脸型、络腮胡子、短衫剑装,脚上踩着粗布鞋子,极像一位“有钱”的老农,膀大腰圆的。

“两位见谅一哈,我也是借宿这里啷,在那个屋子住,睡了大半天。这会起来,没有搅扰你们吧。”

似乎是察觉到还有外人在场,方脸汉子伸了一个十足的懒腰之后,颇为不好意思的向无心两人说道。

无心行气收势之后,连忙行礼,以晚辈之礼问候汉子之后,应声说道:

“我们也是初来乍到,刚才也是惊扰了前辈美梦,应该是我们礼数不到。晚辈这里有一些酒水,送与前辈,晚间湿寒,酒可御寒。”

无心伸后手自身后拿出一坛酒,一丝真元消散。

“哎呀,怎个好意思咧,这刚见面的,拿你酒就不好了啊。”

方脸汉子搓着两只宽大手掌,口中咬着字说道,眼睛却盯着酒坛子,一动不动。

无心见状,连忙双手递上,只是两者仅隔着正堂门槛。

阿草见日间冷淡的无心,突然如此热情,心中颇为古怪,又隐隐觉得很好笑。

无心双手持着酒坛,递了上去,酒坛上布满武道真气。

方脸汉子似乎是毫无察觉,出手接过,那一道真气如入泥淖。

汉子极快地去掉酒坛泥封,撕开布条,仰头一大口一大口吞咽,酒水并未洒出,尽数落入口中,犹如一位阵前大将,酒气渐浓,杀气渐盛,此刻又像一位大将军。

无心看着眼前的汉子将一坛南烛酒尽数喝下,心中大惊。这坛酒并非陈酿,却加了很多武道修炼淬体的灵物药草,酒劲十足。

南烛酒,酒中有药,药性阳刚,一般阴魂鬼魅不敢触碰酒中药性。

无心心中嘀咕,此人看着不像是鬼魅,也不是山野散修中的邪道之人,其中灵物药草至刚至阳。

“好酒量,晚辈见识过很多军中英雄,喝酒的豪迈丝毫不抵前辈万一。”

方脸汉子擦了擦嘴,又抬起酒坛子,将剩余几滴酒水收入口中,方才恋恋不舍地说道:

“俺是这边庄稼人,之前种地的。好多年没有喝这么好喝的酒呢,这酒,够味。嘿嘿。”

方脸汉子一手挠了挠鸡窝般的毛发,“腼腆”十足,黝黑脸庞显得分外局促。

无心伸手邀请汉子进来叙话,檐下更深露重。汉子看了看,却以月色正好拒绝了,反而邀请无心出来,趁着月色,他有一些庄稼把式,演示一番。

无心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