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连忙转过身来,背对着柳儿。

柳儿把衣服穿好,却过来把灯笼提上,便朝那隔壁的茅屋里走去。

寒江雪急忙跟了上来,问道:“你说的那个她,莫非是蕊儿”。

柳儿冷冷道:“原来她叫蕊儿,好酸好肉麻的名字。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待出了这平阳地界,便是百济和辽东的交界,离大唐不远,你却自己回大唐去吧”。

寒江雪顿时一头雾水,如同丈二的菩萨。

两人进得小屋子里来,见那墙角只有一张床,柳儿便把灯笼挂在床头的钩子上,转身对寒江雪笑道:“怎么,刚才没吃着,现在后悔了”。

柳儿不管寒江雪,便走到床上合衣躺了下来,那眼里却分明闪着些许泪光。

寒江雪见状,便走到柳儿的床头蹬下,拉着柳儿的手道:“在下并非有意轻薄,只是……”。

柳儿突然翻起身来狠狠给了寒江雪一耳光,怒道:“只是什么,你以为我自甘堕落是吧”。

寒江雪半晌无语,只是低着头。

柳儿哭泣道:“我实话告诉你,是她给我下了药,我才跟着你来,做了这些。如今该做的我都做了,可我的解药呢”。

寒江雪诧异道:“你是说蕊儿给你下了毒”。

柳儿只是低头哭泣,一言不。

寒江雪道:“蕊儿怎么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她给你吃了什么毒药,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毒药也许我能解呢”。

寒江雪心里一阵犯嘀咕,自己和蕊儿一起长大,只知道她和钱叔学了些治病救人的医术,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学会用毒药来控制人了。

柳儿泣道:“你别骗人了,她说这毒药只有她才解得”。

寒江雪道:“她几时给你吃的毒药?怎么这许多日子,也没见你有中毒的迹象”。

柳儿道:“她说这毒药叫‘牵肠挂肚回心丸’,是用大唐什么苗疆的什么千足虫的毒制成,要一年才会毒身亡,到时候,从肠子开始烂到外面呢”。

寒江雪听柳儿这样一说,便极力忍着不敢笑出声来,那脸上却露出幌子来。

柳儿见寒江雪这样,便怒道:“你个狗奴才,有什么好笑的”。

寒江雪便笑道:“待到了辽东,找到了蕊儿,我求她把解药给你便是,其实这毒药‘牵肠挂肚回心丸’我知道,只要你用情专一,便永远不会毒,过了一年半载,毒性便没了,毒也就自然解了”。

柳儿道:“果真如此,你可别骗我”。

寒江雪笑道:“我若骗你,我便是你的永远不得翻身的狗奴才”。

柳儿嗔道:“这算的哪门子毒誓,当了我的狗奴才,还便宜了你呢,说个狠点的”。

寒江雪便拉着柳儿的手想了想道:“我若是骗你,便,便……”。

寒江雪话未说完,却突然听得门外道:“便什么?旧账未了,又添新账,你这该死的,先让我挖出你的心肝来看看”。

寒江雪大惊,便急忙跳起,只见门外有一人飞身进来,拔剑便向寒江雪刺来。

寒江雪却两眼一闭,那来人的剑刺破寒江雪胸口的衣服,却突然收住了手。

微光中,只见来人头戴着斗笠,却被帽子上垂下来的布幔遮住了脸。

寒江雪轻声叫道:“蕊儿,果真是你吗,这些日子你都到哪里去了”。

寒江雪便欲过来,那来人却用剑挑着寒江雪的下巴道:“你这该死的,我真该一剑杀了你”。

寒江雪的下巴刺破了些许,血便淌了出来。

寒江雪哽咽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誓,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的心里装着你,时时刻刻念着你,你知道吗”。

原来这来人正是秦蕊。

秦蕊泣道:“你说你心里有我,我相信,可你见了稍有点平头正脸的,便蠢蠢欲动,你,你把我当作什么!”。

寒江雪道:“这花花世界,任凭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此生有你足矣”。

蕊儿道:“你惯会花言巧语,我却难再信你,除非你把眼前这小蹄子一剑杀了”。

柳儿听得此言,便在床上抖作一团,眼里流下泪来。

寒江雪突然一把抓住蕊儿的羞光剑,便刺向自己的胸口。

蕊儿大惊,急忙松开手。可那羞光剑锋利无比,寒江雪刚愈合的伤口上又破了一个洞,血便流出来。

蕊儿上来便给了寒江雪一耳光,眼泪却流了下来。

羞光剑掉在了地上。蕊儿急忙把寒江雪的上衣脱下,拿出创伤药来给寒江雪包扎伤口。

寒江雪看着蕊儿流泪的样子,楚楚动人,便忍不住拿下她的斗笠,亲了蕊儿一口。

蕊儿柳眉一挑,便在寒江雪的伤口上戳了一下。

寒江雪顿时疼得直叫唤,却又笑着捧起蕊儿的脸道:“这回子再也不让你跑脱了,除非你真的一剑要了我的小命,我便只有做鬼来跟着你了”。

蕊儿怒道:“别乱动,再胡说八道,我便再给你一剑”。

蕊儿把寒江雪的伤口包扎好,转身看着床上抖作一团的柳儿道:“你这个小妖精,我若再不出来,你还真动了春心,假戏真作了”。

柳儿一言不敢,只是委屈的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