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胤觉得自己就不该来。

木宁一上台,全场就响起了口哨尖叫声。

她朝在座的笑了笑,慵懒地往高脚椅上一靠,细白手指握上话筒,随着旋律,轻轻淡淡的开嗓。

明明只化了淡妆,明明穿的很素。

可在聚光灯下,她美得不可方物。

莹白、娇俏,妩媚动人,散发着令人无法抵挡的魅力。

勾的全场男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顾知胤坐在阴暗的角落,捏着酒杯的指节泛白。

阴郁的扫了眼在场为之躁动的男性,最后落回木宁身上。

她不再是脆弱的花骨朵,需要他遮风避雨,她已经可以独自在黑夜里摇曳,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这两年给她带来的,是光鲜和自信,是迎风盛开;

而给他带来的,是岁月的残害,日复一日的折磨。

曾经他是她傍身的大树,如今失去生机,越来越死寂黯淡。

她对他的仰望和依赖不复存在,倒是他踉跄挣扎着想把她留下来。

顾知胤心里不是滋味,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撂下酒杯,起身走了。

这时有人捧着一束花上台去。

那男人质彬彬,戴着金丝边眼镜,将一捧玫瑰送给木宁,“唱的很好听。”

木宁笑着接下了他的花,说了声“谢谢”。

男人高兴地展开双臂,给了木宁一个拥抱。

木宁猝不及防地被他拥入怀里。

男人轻轻在她耳边落下一句,“唱完来台下找我,我送你回家。”

全场哄闹。

男人松开木宁下台。

木宁怔忡地抱着花,下意识去寻找顾知胤的身影。

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

木宁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酒馆后门的巷子里。

顾知胤靠在墙上抽烟。

全身被黑暗笼罩着,只有月光照在他脚底。

他抬起头,望着今晚的月亮,清冷茭白,高挂在夜空,触不可及。

不再是属于他的小月亮,只照在他心里。

厕所也是往这边走的,因此会有男男女女结伴经过,看到阴影里站着个人,都吓得躲开。

“卧槽,吓死我了,站那乌漆嘛黑的地方不出声。”

“怕不是有病,快走快走。”

顾知胤像没听见似的,低头抽烟,看时间差不多,碾了烟,抬脚往小酒馆走。

他推开后门,便看见木宁站在走廊里,手里捧着一束玫瑰,抬头跟一个男人谈笑风生。

艳红的玫瑰,衬得她娇艳欲滴。

顾知胤眼皮抽搐,浑身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