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坐定,凌连雄就从房捧来一份密函,还是八百里加急。

赵骏接过来,先递给容贵妃过目。

容贵妃拿稳,见是八百里加急密函,随即想到什么,拿在手里推脱道:“皇上,臣妾身在后宫无权过问干涉政事军务,而且也没多少见识,不敢揣测圣意!”

赵骏淡笑道:“爱妃但说无妨,快打开看看吧!”

容贵妃见避不了嫌,犹豫一下,便凑近上官翎,慢慢将信取出打开,反复阅读揣摩起来。

过了许久,赵骏又道:“你们都有什么见解,一一说与我听!”

容贵妃将信合上重新装进信封交还给凌连雄,才道:“以臣妾之见,应该夺了那人官职流放边塞以示惩戒,至于他的党羽可悉数停职追查。”

赵骏未置可否,随即转问上官翎道:“殷美人,你的看法呢?”

上官翎大体看了几眼信内容,知道此事牵涉多人,想了一阵,便道:“皇上,臣妾涉世未深,不敢妄加议论,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定夺吧!”

赵骏见难为到了上官翎,也不逼迫,随即说道:“这个叫杨乃温的人,先前曾对国家有过莫大功勋,当年追随先皇征战沙场多有战功,但现已查明他牵涉多桩人命血案,一则纵使家奴为祸乡里,二则四处放贷鱼肉迫害乡民,三则妻妾成群德行腐化,四则串联属下扰乱法纪,因是前朝功勋旧部,多做忍让放纵,才致使他给我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容贵妃思想良久,又道:“以臣妾的看法,功是功,过是过,不能相提并论,现在他已经牵涉结党营私,如果再不加以严惩,恐怕会越走越远呀!”

赵骏下不了决心,知道兹事体大,不敢妄下定论,随即说道:“爱妃之言朕已知晓,而且也有几分道理,罢了,等到京城再做计较吧!连雄,我们起程赶路吧!”

凌连雄匆忙吩咐下去,接着伺候赵骏穿衣出行。

容贵妃知道赵骏还在犹豫,并未采纳自己建议,有些尴尬,为了缓和气氛,笑对他说:“皇上,臣妾想与离愁妹妹同车前往,你不会反对吧?”

赵骏转身看了眼上官翎,见她微微点头,笑道:“到了宫里,你们该以姐妹相处,也好,你可多说些宫里面的事给她,免得生疏。”

容贵妃和上官翎谢了恩,匆忙返回准备起行。

圣驾再次起程。

郑皇后和齐昭仪见容贵妃带走了上官翎,有些气恼,但也没办法拦阻,刚一上轿,对她们又是一番嘲讽和咒骂。

上官翎只知容贵妃是南宫太尉的千金,贵为后宫辅位,但对她多有提防和戒备,一上轿就三缄其口,只是“嗯嗯呀呀”地迎合对付着。

容贵妃为解烦闷,向上官翎说了很多关于她小时候的趣事,对于郑皇后则是只字不提。

车队又行进了近百里地,按行程计划停驻在了官驿。

让郑皇后和容贵妃等人都很纳闷和纠结的是,这两天赵骏一到晚上就进房,并没有翻谁牌子的想法,甚至连凌连雄都捉摸不透。

每次凌连雄询问要谁侍寝的时候,赵骏总是很不耐烦地斥责驱赶,想不通是累了还是烦了,总之没这方面的想法。

上官翎并不关心这方面的事,因为赵骏曾经亲口答应过,只要她觉着勉强就不会硬来,只要不是她,换谁也不想知道。

其实,最近赵骏有了心事,就是如何惩治杨乃温的大事急事,为了这件事,朝中武大臣已经悄然分成了两派,一方认为此人功勋卓著,裙带关系盘根错节,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最好以安抚警示为主,小惩大诫。另一方则认为功过不能相抵,此人牵涉多桩人命血案,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而且还有姑息养奸败坏法纪的影响,应该从速严办,免得夜长梦多。

另外,太后也来了一道懿旨,算是保守派,从各方面为杨乃温开脱罪责,有意庇护,早已左右了赵骏的准确判断。

这些原因加起来,才惹得赵骏没了那方面的念头和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