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灯笼里喷出来溅了一墙,确认灯笼里的这鬼东西死后我才有空去看厉无咎他们那里的情况。

虽然厉无咎的剑法很厉害,但奈何那盔甲是刀枪不入的,最重要的是厉无咎这钢剑就算是从盔甲的缝隙里刺了进去,那也是刺了个空气,那盔甲还是活动自如。

这样一来就相当于厉无咎他们在对付一个根本杀不死的沙场将军,这怎么可能打得过?

铿锵!

厉无咎的钢剑重重地砍在头盔上,把整个头盔都给砍得往旁边歪了一下。但很快头盔就恢复了原样,并且一抬靴子重重地踢在厉无咎的胸口上,让他蹬蹬蹬连续退了好几步。

被踹了个窝心脚的厉无咎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盔甲应该就是阵眼了,只要我们能把阵眼打散,这个鬼阵就破了。”

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付阴匪一听厉无咎这么说脸也变绿了,在旁边小声地说道,“这玩意儿根本就弄不死啊,打毛线。要不我们现在开溜吧,我待会儿冲上去牵制一下他,你们找机会就往外面跑。”

厉无咎摇了摇头说道,“没用的,阵眼不散,这鬼阵里的一切东西都可能成为我们的敌人。”

厉无咎的话才刚说完,一件件古玩都从前厅凭空挪了过来,那架势就像是有一群看不见的人捧着它们在往我们这边走一样。

青花瓷、骨刀、狼毫毛笔、钧瓷笔洗……

这些物件平日里看起来一点杀伤力都没有,但现在它们全把有棱有角的地方对准我们,我这心里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就像是被几十把弓箭给对准一样。

“玛德,这……这还怎么打?”

付阴匪也没招了,总不能这些东西待会儿飞过来的时候他一个个全接住吧?

眼看我们就要被这些东西给射成马蜂窝,厉无咎突然抬起头看向头顶,手中钢剑嗖的一声就往上丢。

“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头顶传来,一团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接着一件红色的衣服从头顶慢慢地飘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当这衣服从上面落下来的时候,本来还‘活’过来的那些老物件顿时就没了依托力,哗啦啦地全都散落了一地。

那些青铜和木制品也就算了,瓷器和玉器统统摔碎了,看得付阴匪一阵肉疼。

红色的衣服正好落在我们身前,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衣服竟然是女式的长袍!只不过这件长袍底色是红色,上面雕龙画凤地还绣有金边,看上去应该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穿的衣服。只可惜这衣服的胸口处有一个破口,应该就是被厉无咎刚才一剑洞穿的地方。

“表哥,你早就知道我们头上有这件衣服了?”

厉无咎摇了摇头说道,“本来不知道,但当我发现那盔甲刀枪不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一般来说阵眼都是一个大阵里最脆弱的地方,如果盔甲是阵眼,它不可能那么厉害。”

“所以你刚才故意说盔甲是阵眼,就是为了让藏在暗处的邪祟放松警惕?”

厉无咎点了点头,把钢剑捡起来还剑入鞘说道,“能够布下这种让死物变活的阵法已然强悍,如果我刚才一击不中,我们可能就真的没有逃出去的机会了。”

我对厉无咎竖起了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这个得了道士真传的表哥靠谱啊。

心疼完那些古玩后的付阴匪把地上的红衣捡起来,神色有些激动地说道,“乖乖,这该不会是一件凤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