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贵妃见上官翎站一旁犯愣,忙招呼道:“殷妹妹也过来,她不是外人,李贤妃,平时就唤她李姐姐便是,快坐过来,自己人何必见外生分呀?”

上官翎忙不迭答应,紧走几步坐了下来。

她们围圆桌而坐,下面人早已端来几样果盘和糕点,接着又斟满了茶水。

上官翎为解尴尬,随意问道:“李姐姐住哪,明日我好过去找你说会话。”

李贤妃微微一笑,说道:“我住的远一些,东边承恩宫便是,从这里绕去后面再过两处院落经三个穿堂廊道就能看到,妹妹闲暇之余可陪姐姐过去解闷作伴。”

上官翎不辨方位,只点头答应。

容贵妃插话笑道:“看来你们早已见过面了,做姐妹的就应该多走动些才好呢!”

李贤妃接上话茬说道:“听说我们这里住进来一位国色妹妹,所以先去拜会,没想到真如出水芙蓉,超凡脱俗,端的是有模有样呀!”

容贵妃跟上说:“殷妹妹确有仙子仪容、淑女风范,怪不得皇上一见她就念念不忘爱不释手呀!和她一比,我们却是自愧不如了。”

上官翎忙跪地拦阻:“容姐姐,李姐姐,再不要如此浮夸妹妹了,我只是一介民女出身,腹中草莽,不识礼数,哪敢跟姐姐们相提并论?论样貌论气质,我样样不如,论才华论品行,我一无是处,还请两位娘娘不要羞臊妹妹了!”

李贤妃忙把她搀扶起来,笑说:“妹妹如此品行,也算配得上这身姿容,呵呵,不说笑了,我们是自己人,就该说一些心里话。既然你住进瑞香殿,就该接受容姐姐一番教导,只有这样才不会误入歧途。”

上官翎连连称是,但却猜不透李贤妃这番话的深层含义。

容贵妃会意,支走婢女,才小声对上官翎说:“宫里已经传出话来,说你是我的人,本打算明天再找你嘱咐,既如此,我便随意说几句吧!”

听到这句,上官翎又开始犯愣迷糊起来。

容贵妃诡秘说道:“听人说,郑氏已经带张泽梅和左无双见过太后,虽不知说了什么,但我怀疑是在针对我们,而且杨乃温不死,估计也是拜她们所赐。离愁妹妹要做足挨训准备,如果我所料不差,最近太后会召你见面,很可能会给出下马威呀!”

“是呀,我也听说了,而且还待了不短时间呢!容姐姐,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呢?”李贤妃着急问道。

容贵妃略微一想又道:“张泽梅和左无双两人不足为惧,尴尬的是皇上不翻任何人的牌子,这是最难办的。坦白点说,如果他能翻我们当中任何人的牌子,倒不是什么问题,最怕的就是他不翻牌!而且凌连雄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皇上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是不是哪里做错惹恼他了?”

李贤妃接上说:“以我感觉,惹恼他倒不至于,因为他也没翻郑氏一帮人的牌子,谁的都不翻,这才是问题的关键。郑氏有太后给她撑腰,相比之下,我们不占优势,再加上她的名分和地位,我们则更逊一筹,唉……”

上官翎只听不说,假装迷糊地望着她们。

容贵妃叹口气又说道:“我敢说现在殷妹妹的机会最大最多,但即便皇上有这个心思,到太后那边,估计也有不小阻碍。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殷妹妹会受太后一顿训斥,甚至会封杀她呀!因为她唯独没有召见殷妹妹。”

上官翎脸红心跳地说:“承蒙两位姐姐抬爱,如果我有这等受宠机会,一定会先让出来,而且暂时无意考虑这方面的事,但皇上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是福是祸躲不过,还请两位姐姐宽心,如果真受太后一顿训斥,绝不会牵连到你们!”

容贵妃赶忙解释:“殷妹妹你误会了,我们是自己人,谁受宠都没问题,关键是怕对方得到机会,如此再无我们的活路了。虽说皇上一连几天不翻任何人的牌子,但有太后在,郑氏一定会先于我们之前怀上龙嗣,到时只怕会愈加嚣张,恐怕我们再无好日子过了。”

上官翎听不懂她们的意思,翻不翻牌只有皇上能做决定,她们在这里瞎琢磨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而且郑氏作为皇后理应受宠,这一点也难改变,现在聚一起讨论这样的话题没任何意义可讲,顿时感到幼稚和可笑,而且也觉得尴尬和滑稽。

容贵妃看懂了上官翎的心思,停顿片刻才道:“殷妹妹你别误会,我们这般着急其实另有隐情,一则郑氏假仁假义两面三刀,有太后给她撑腰,根本不放任何人在眼里,而且时时处处都在挤兑打压我们。二则皇上亲政多年,至今无一子嗣,加之平日独处少宠,我们的处境都很尴尬,身为妃嫔却不能为皇家延绵子嗣,早被朝中武百官耻笑嘲弄。三则皇上和太后面和心不和,我们做妃子的夹在他们中间处境凶险,得罪哪一方都有性命之忧荣辱之变!所以,人人自危猜测成风呀!”

上官翎听到骇人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低头暗想她们如此拉拢到底有何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