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44章

金家的事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但毕竟是别人家的事，姜氏只提了一嘴，便没再多说，提起自家事情来。陆涵之想起先前晴芸郡主提过的事，便也对姜氏提了提。

陆敏之虽然考中了举人，但陆老爷子和陆云都觉得陆敏之学问和历练还不够，打算叫他再读几年，今年要参加春闱的是陆涵之的长兄陆清之。既然暂时不打算参加春闱，姜氏便开始考虑次子的婚事，年前就托了媒人打听，目前还没有看中的人选，听陆涵之说起，便顺着问起陈家姑娘的情况。

当日虽然是晴芸郡主在打听陆家的情况，但既然人家看中了陆涵之的哥哥，陆涵之也顺便问了对方的情况，心想着若母亲问起，也能用作参考。如今姜氏问起，陆涵之便将陈家的情况提了提。

陈家也是很有名望的人家，姜氏开始考虑次子的婚事之后，也关注过陈家，听陆涵之这么说，陈家对陆家是有好感的，再打听打听具体的情况，若是合适，谈亲事自然是男方家要主动些。

陆涵之见母亲心中有数了，便不再多提，问起陆雅之来，算算日子，她也快生了。

“你操心你自己就行了。”姜氏摇摇头，又道，“你大姐姐她，也是她自己折腾的。”

陆涵之有一段时间没见到陆雅之了，年前因为陆雅之听了别人的闲话，跑来问陆涵之，堂姐妹的关系本就有了裂痕，陆雅之又是个脸皮薄的，陆涵之不主动与她联系，她也不好意思来找陆涵之，堂姐妹之间便生分了些。

陆涵之倒不至于记仇到现在，只是觉得这个堂姐听风就是雨的，同她说话都要留心自己有没有误导人家，想想都心累，往来就少了些。而陆雅之呢，旁人对她说什么她也信，陆涵之说她也信，但陆涵之到底是亲堂妹，误会了陆涵之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也就不好意思主动联系陆涵之。

陆涵之心想着，虽然性格不太合得来，但到底是堂姐妹，日后寻常处着就是，只是这短短的时间竟出了什么事吗？

“大姐姐她怎么了？”陆涵之不太理解姜氏的态度，想了想还是问道。

“先前陆嫣做错事，被送回益州的事你也知道，陆嫣年纪还小，将她送回益州也是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也叮嘱了那边好生管教着，等她到了年纪，就在那边说亲出嫁。”姜氏提起这件事都觉得头疼，小孩子犯错也是常有的事，但有的错能犯，有的错不能，偏陆嫣犯的就是不能犯的错。

陆家也不是非得为难一个小女孩，可陆嫣小小年纪，跟男子通信，还不止一个，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整个陆家丢脸是一方面，对陆嫣的打击才是致命的。将陆嫣送回伊州区，虽说不比京城繁华，但那边没有人知道陆嫣的过去，而陆家在益州多少有些威望，但凡陆嫣长些教训好好过日子，日后总不会差。

听姜氏这么说，陆涵之有些不解，道：“莫非四妹妹求着大姐姐替她说情？”

“她们是亲姐妹，便是替她说话，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姜氏摇头，陆雅之当日不在场，但余氏应该会把前因后果告诉她，“陆嫣私自从益州跑回京城了，她回京城，用的是你大姐姐给的盘缠，到了京城也是你大姐姐接到何府去住着，还替她瞒着你二婶他们。原本你大姐姐是想留她住一段时间，替她在你二婶面前说情，将她送回陆家，结果……”

姜氏看了眼陆涵之，露出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来，“送陆嫣回益州不单单是二房的事，也是整个陆家的事，何况你二婶也没那么糊涂，你大姐姐求了几回，也没答应。陆嫣见陆家不松口，就动了歪心思，你大姐姐亲眼看到她在你大姐夫的屋子里，气得差点早产。”

“……”陆涵之不知该夸陆嫣有本事还是说她没脑子，益州到京城这么远的路，她能顺顺当当的到了，她难道不知道，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出门，路上出点什么事都能毁了她？而为了留在京城找上何坤，且不说何坤人品如何，就这尴尬的关系，她难道要给何坤做一个没名没分的妾侍吗？

“我竟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陆涵之感叹了一声，虽然她这段时间几乎都没出门，但竟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一点都不知道。

“这么丢人的事，陆家也好何家也罢，都得死死地捂着，何况你怀着身孕呢，哪能叫你烦心。”出嫁后的姑娘，好事也就罢了，这种丢人的事，但凡不是正巧遇上了，她当然不会特意给女儿送信。至于如今对陆涵之说，也是因为陆涵之怀了身孕，虽然女婿人品不错，也得提醒她注意些。

“那大姐姐没事吧？”陆涵之没有细问陆嫣的事如何处置，只问起陆雅之的情况，到底她怀着孩子呢。

“当时你大姐姐气得晕过去了，好在靛青忠心护主，给她垫在底下，算是过了那一关。只是原本就临产了，又是受惊又是生怒，如今都躺着养着呢，有大夫和稳婆守着呢，你不用担心。”姜氏对陆雅之这个侄女还是疼爱的，只是这几次三番的下来，原先的好印象也淡了。

陆涵之有些理解，陆雅之确实心地善良，但为什么不讨人喜欢的缘故了。心地善良是好事，但没有原则的善良，不分是非的帮助，对自己对别人都不是好事。

姜氏借着这件事，又提醒了陆涵之一回，在程家留到下午，才回府去。这边姜氏才走，何家便来了消息，说陆雅之生了。两家如今也算亲戚，得了陆雅之生产的消息，程家也派人送了贺礼过去，但听说何家那边还出了些乱子，郑氏特地叮嘱了陆涵之，叫陆涵之别急着过去，等洗三礼时再去。

陆涵之没有细问那边出了什么乱子，得了郑氏的叮嘱，便只让人带了贺礼过去，送礼的人回来，才听说何家的洗三礼不办了，等满月再办满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