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舒你……”妻子离世后,云父向来疼宠大女儿,她乖巧又懂事,像极了妻子。

云父摆摆手,让管家带着保镖离场。

“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坐下观礼,别再闹了。”就算要罚云琪,也得等回家了关上门再说,眼下,还不是跟云琪算账的时候。

“我也不想啊父亲,可是,谁让我看不惯,姐姐这种强抢他人未婚夫的行为呢?”云琪说的轻描淡写,却将云家的遮羞布扯下来公开处刑。

虽然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江总在订婚宴上追着一个女人离开,几个月后就跟云家订婚,他们私底下津津乐道,但是没想过,这样抢人未婚夫的事情,会由云家人自己说出来。

“胡说什么!”云父吼道。

“父亲别气,我来劝妹妹。”

云舒看向云琪,目光带着几分谴责,“琪琪,从小到大,你想怎么样姐姐都纵着你,就算你对姐姐有所不满,但就算看在姐姐为了你和李家李和玉的亲事,也不该如此胡闹。”

“姐姐和阿宴在一起是自由恋爱,当然比不得琪琪。当初你说你看上了那个江北的高材生李和玉,姐姐不得已才帮你找了他的女朋友劝她离开,你想要的姐姐就算不得已也会帮你,可你怎么能……”

云舒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委屈,却在向众人告知一个事实,就是云琪嘴上指责姐姐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但是自己,却也是抢了别人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吃瓜群众不在少数,更不乏在感叹云家基因的,姐妹俩都喜欢干这种抢别人男人的事儿。

可是云家在南城的地位,任谁也不敢当面置喙,只敢私下里说说罢了。

云舒这么一说,云琪才想起来,这个时间段,自己还有个抢来的未婚夫李和玉呢。

皱了皱眉道:“是啊,我是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没错,我承认这事儿我确实做的不对。所以,今天刚好借着这个日子,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云琪,与李和玉解除婚约,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琪琪你别胡闹了,你一句想要李家公子,我和父亲就费心为你筹谋,好不容易李家同意了,怎么你又说不要又不要了?”云舒震惊的甚至忘了表情管理。

毕竟自己这个蠢妹妹有多喜欢那个李和玉自己一直都看在眼里,不然自己也不能利用她做成许多事。

可是她现在是在干什么?

她疯了吗???

云琪看着云舒眼中的震惊,她笑了笑。

上一世的自己可真蠢啊,竟然会以为,自己的亲姐姐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可怜上一世,直到云家破产,父亲瘫痪,云家仅剩的钱财都落入姐姐手中,她都以为,只要姐妹俩同心协力,总有生活好起来的一天。

可直到自己被亲姐姐卖到缅北为奴,被迫成为生育机器,生下的每一个孩子都被卖去做了古曼童,直到她再也生不出孩子,被哑了嗓子剪了舌头残了四肢做成人体艺术品在畸形秀供人取乐……最后被一个外国人买回去日日泡在酒坛里,活生生的痛死……

那种刻在灵魂里的痛感她怎么可能忘记?

而带给她那一切的,都是她的好姐姐!

彼时李和玉已经是李家的家主,早就不将云家放在眼里了,他一心只想找到那个叫岑雪的女人!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跛了脚的落魄千金。

而云舒却自作主张将下了药的她送上了李和玉的床!李和玉不接受被人算计,云舒为了保全自己,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她!

这就是,她的……亲姐姐啊!

“姐姐,抢人未婚夫的行为是不对的,从前我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如今已经清醒了,自然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姐姐放心,我会亲自去李家登门赔罪。”这一世,她不会再去招惹李和玉了。

也不敢,再喜欢他了。

眼下他虽然屈于家族淫威,但是他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偏执的喜欢岑雪一个,没了岑雪的他,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从前无知犯下的错,她会尽力弥补。她知道,李和玉想找到岑雪,她知道她在哪里!

“只是,没想到从前我不懂的事情,父亲眼中向来乖巧懂事的姐姐,原来竟然也不懂吗?”云琪话锋一转,看向云舒。

“琪琪在乱说什么,姐姐什么时候抢别人未婚夫了,我与阿宴是真心相爱的,对不对,阿宴?”云舒这才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看向身后一直站着却不发一言的男人。

男人站在那里,却宛如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半分回答。

“真爱啊?”云琪不在意的笑笑,“姐姐难道就不知道,江总在江北挚爱的只有一人吗?”

“捕风捉影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真呢?”云舒道。

“既然是捕风捉影,那姐姐何故要将黎家二小姐请来呢?杀人诛心吗?可我瞧着,姐姐的目的似乎并没有达到呢。”云琪不经意的朝着黎家人的方向看去。

黎昭昭没想到这场姐妹间的撕逼大战怎么转瞬间战火还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眼下姐妹俩的目光竟然都落在了自己身上。

“琪琪胡闹,黎小姐请勿见怪。”云舒看向黎昭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面上却谦逊的很,道歉道的十分有水平。

“胡闹?云大小姐说笑了,今日抢人未婚夫的又不是云琪,要说胡闹的,不是云家大小姐吗?”黎昭昭才不惯着云舒。

云舒脸色僵了一下,原以为这黎昭昭面上至少会客气一下,毕竟大家族的人都是要脸面的,再怎么不对付也不会这样直白,可黎昭昭这话,倒是让她下不来台了。

“黎小姐……真是,说笑了。”云舒面容扭曲了一瞬便恢复了平静。

转而又看向云琪,“琪琪,别闹了,难道你真的要将爸气到住院才肯罢休吗?”

云琪看着云舒冷笑,她过去,是看重亲人,所以才会看不出,每一次云舒都是用这样的手段看似安抚实则威胁她。

“云舒。”云琪叫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