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春风似剪刀,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二月末的洛邑,到处充满着生机。

远处的一块井田上,洛邑令屈候鲋正带着人芒种。

驰道上,坐在王车上吕荼,远远瞧着井田中有位大夫装的人,正缅着裤腿衣袖,驾着牛犁耕作,不由好奇道:“那人是谁?”

王子在洛邑已经有半年之久,加之他是右相,对洛邑的官员情况还是比较熟悉,当下他道:“回父王,若是儿臣眼力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洛邑令,屈候鲋”。

“哦?是他?”吕荼不由的吃惊。

“父王识的此人?”王子疑惑。

洛邑令按道理讲应该让齐国的勋贵来做,可是王子到达后,觉得不可。

因为洛邑不仅是齐国的洛邑,他现在名义上还是周天子的治都,所以这个洛邑令最好是由当地的勋贵来当,不能让人或者给史留下口舌。

其实任座是最好的洛邑令人选,可惜他被自家兄长,太子渠带走,去与楚蜀作战了。

那么人选只能从其他人当中挑选了。屈候鲋是他王子到达洛邑后,遍访民间,才得到的贤者,号称洛邑先生。

由他来做洛邑令是最好不过,所以征询国相府的其他人意见后,便正式任命了屈候鲋为邑令。

只是不曾想,今日却被自家父王看到了。

吕荼想了会儿,盯着王子道:“儿,此人你认为如何?”

王子听到吕荼如此说,心下一惊,照他对自家父王的了解,若是父王认为那人是个可靠之才的话,自家父亲展现的表情定然是眼中生出喜光,可是方才自己是偷偷看着父王的,他听到屈候鲋这个名字后,表现出来的是眉头紧皱,然后方才舒展,最后问自己这样的话。

难道这个屈候鲋有问题?

王子心狂跳,若是此人有问题,那他可就说不明白了,毕竟这个人是自己推荐上去的。

想到此处,王子急忙道:“父王,儿臣得此人时,是遍访洛邑士人民间,他们都说屈候鲋是个贤者,而且人们都称呼他为洛邑先生,所以儿臣才推荐他为洛邑令的”。

吕荼看王子如此说,微微一愣,接下笑道:“儿,勿要多想,孤方才只是觉得这个屈候鲋有些意思,所以就这样多问了一下”。

王子见闻当下又把旧话重提道:“父王,此人您也听过?”

吕荼心忖,你父我自然是听过,史记载的魏侯五大贤臣之一,号称帝国之师的屈候鲋,那可是大名鼎鼎啊!于是他道:“洛邑先生大名,你父王怎能不知?只是可惜当初忙于你兄出征还有新天子之事,把此人倒是忘了?”

“儿,你能用此人为邑令,足以说明你比以前想的更长远了,不错,不错!”

吕荼的夸赞让王子脸色羞红,可是心中仍然奇怪,既然此人在父王心中地位不低,为何当时要下意识的皱眉呢?

洛邑先生?洛邑先生?

王子突然想通了什么,急忙道:“父王,您是担心屈候鲋既然号称洛邑先生,士人广知,为何旧魏的魏都魏成兄弟俩不知道,并把此人重用?”

“还有,父王来洛邑是天下周知的事情,他作为洛邑令怎么能不晓?既然晓得,为何要在驰道边的井田上芒种?这难免有故作之嫌?”

吕荼没有回答,目光方向那个还在忙碌指挥人犁地的人。

“父王,要不然儿臣现在就把他革职?”王子不是傻子,他怕这个屈候鲋万一用心不纯,将来会牵连到他,于是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