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吃饱喝足后就开始思考起来问题,她问道:“你说我今天没有会军营,明天好不好被罚啊!”

“该是不会的,因为你是特殊情况,你去跟你们教头说一声应该没事。”

“是这样吗?对了,我都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她看向容清绝,他听到这话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他轻声道:“容清绝。”

“容清绝,容清绝,容绝,你们两个的名字好像啊!我现在真的严重怀疑你们是两兄弟。”

“呃,我们可能就是凑巧的姓氏,还有长相也是巧合。”

宁溪本来心里有了点儿怀疑,用着怀疑的目光在他的脸上瞟来瞟去,但是转而又想到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他是不可能会来到这里的,而且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哪里,这一切都很不可思议,那么两个长的很像的人和人名,那也是有可能的吧!

而就在宁溪在自我说服的时候,容清绝紧盯着宁溪脸上的表情,直到宁溪脸上不再有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的时候,他才松了口气。

接着宁溪突然道:“你这么一说,那我就放心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情?”

宁溪就是在等他这句话,之后凑近了容清绝道:“你找得到出去这林子的路吗?我想要回去星城,看看我的干爹。”

他深深地看了宁溪一眼,轻启唇道:“好”

宁溪听此立即挂上了笑容,她眼中又似有泪光闪动,忍不住地拉起了容清绝的手,盯着他道:“谢谢你,我们现在就走吧!”

容清绝握紧了宁溪的小手,面带笑容道:“好。”

深更半夜二人才到了星城,宁溪来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忍不住的想起了霍蒙带给她的温暖。

这里的茅草屋和当初还是不变的样子,只不过可能是因为缺少它的主人,所以显得有些苍凉,被锁上的木门上布满了蜘蛛网。

宁溪只是轻轻的推一下,那上面的蜘蛛网就伴随着大量的粉尘一起落了下来,她又推了一下,这被锁上的门竟然就这样被她给推开了。

天上的弯月,烨烨明辉有些打进了这屋子里的角落,宁溪坐在那残破的椅子上,撑着自己的脑袋,回想起她和她干爹一起相处的那些时日,不由得哭出了声。

她泪眼婆娑道:“干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小溪的错,要不是我的话,您也不会这样,呜呜呜......。”

宁溪摸着那铺满灰尘的桌子,那上面仿佛有着霍蒙留下来的痕迹,宁溪独自在那儿哭了很久,久到她的手都撑酸了,容清绝在门外听着这令人心碎的哭声,他的眉一直皱着不曾舒缓过。

宁溪又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后,这才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她眼眶红了一片,然后道:“我要去问一下我干爹的墓在哪儿?”

他见宁溪出来后,几不可闻的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了,他只道:“好。”

宁溪走了几分钟后,便来到了一茅草屋前,这里看起来就是有人居住的痕迹,门前的杂草被清理的很干净,门上也没有厚厚的积尘,和她干爹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抬起手想要去敲门,只是一直提不起勇气,容清绝看清楚了她的犹豫,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站好,他走上前去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敲了几声门,之后静默一会儿后,里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加重了力道,由敲门改为了拍门。

拍完门之后,总算里面有了点儿动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了出来,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到了他们的耳边。

一会儿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了一条缝,里面之人打量着宁溪两人,打着哈欠问道:“你们是谁啊!怎么深更半夜的敲我家的门?”

宁溪走上前问道:“大叔,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溪啊!”

那中年男子听此打量了宁溪片刻,然后才反应过来道:“哦,是小溪啊!你怎么突然半夜回来了,你不是参军去了吗?”

“我是参军去了,我回来就是想要问问您,我干爹的墓在哪儿?我想要去看看他。”

那中年男子闻此,打开门道:“哦,原来如此啊!小溪,你当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你干爹的事情也是我们的错,唉......。”

宁溪听到他如是这样说,对于这件事她心中不是没有怨,但是事已至此她无力改变这一切。

但是她只要一想到他们之前的行为,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于是冷声道:“以前的事情不可能会再来过,所以请您只要告诉我干爹的墓在哪儿就好了。”

他有些惊讶于宁溪语气的转变,却是没有想到其实是他自己的话才会使宁溪如此,他瞟了宁溪身后的人一眼,然后才道:“你干爹的墓就在......。”

他说完后宁溪就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直接往他说的地方而去,容清绝沉默不语,只是紧跟着她的脚步一起去了那处墓地。

当他们两人来到这处墓地时,宁溪看着周围的其他墓,再看了眼自己干爹的墓,顿时眼里再次充满了泪水,她发疯般的直接跪在墓碑的面前,眼角的湿润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道:“干爹,为什么你不再等等小溪,小溪说过会回来的。”

容清绝不意外宁溪的反映,因为她本来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他抬眼看向那已经处于半腐朽木头做的墓碑,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大字。

坟包周围全是杂草,他想那些人怕是将他给胡乱埋了吧!连这周围的杂草都来不及清理一下。

他瞧了眼宁溪的背影,转身离开,而宁溪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还处于自责和愧疚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坟地的原因,总是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再加上宁溪时不时哭出来的呜咽声,更是添加了几分恐怖气息。

这里的风总是很大,吹的宁溪眼睛都有些睁不开,她坐在地上向霍蒙袒露着自己的身份,还说了很多的事情,她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这里面有太多的无助和思念。

她道:“干爹你知道吗?我本来不该来到这里的,这样你就不会死,是我的到来带给你灾难,我的爹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很想他,但是我平日里都是不敢表露出来的。”

“娘亲她很坚强,所以我也要很坚强,而且他们总是说我的身份不该这样,不该那样,若是如此,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出生到这个世上。”

“但是到了这里,我遇见了你,你给了我父爱,但我却给你带来了灾难,难道我天生就该没有父亲吗?”

“这样说可能会有人觉得我矫情,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的苦难之人,所以我不希望我和其他的猎妖师一样,什么都不去了解就结束掉别人的性命,父亲告诉过我,要对生命有敬畏之心,所以我一直秉承坚持着,但是这真的很难。”

“他们对我的误解,我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但若一个人在黑暗里走了太久,而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你点亮一盏明灯的话,那个人也许会永远与黑暗为伍,堕入地狱。”

“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了解到我的心思就好了,他不需要做些什么,只要一个人觉得我是正确的,那么我也会永远的坚持下去。”

“干爹,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无言的风声掠过宁溪的耳边,宁溪笑道:“我就知道干爹您一定和我爹爹一样,会永远的支持我,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