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就知道这些人一个个的,关键时候都靠不住,东霖和小升子脚踩风火轮,跑的飞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些人已经作鸟兽散,让她只能眼角一抽,哀叹自己来不及做准备,连个跑得借口都没有。

呜呜好可怕,怎么办!

萧邕急中生智,眼珠一转:“诶,太子哥哥,你回来怎么都没有通知呦呦呀,呦呦也好去接你,给你准备洗尘宴啊。”

先下手为强,不想被她哥逼问,就应该先逼问她哥!

“通知你,好让你提前准备是吗?”萧纵悠悠的坐到她身边,先给她端了杯茶,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我看你跟那美人你侬我侬的,倒不信你舍得打发她走。”

他这话倒是一点都没猜错,荆荆美人琴棋画样样精通,居然还懂些经商和算法,看账本也是一把好手。

暂时也没见南江奕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萧邕心想,不如把她留下来,看看自己接下来能不能用得上。

萧邕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茶,明明只有一口的分量,愣是给她喝出了地老天荒的意思。

萧纵也不着急,慢慢的等她喝完放下才道:“我瞧你精神尚好,又有美人相伴,听琴烹茶,小日子过得想必十分快活,并不是很想哥哥回来吧?”

“哥你冤枉我!”萧邕嗔怪着看他:“他们怎么能和你比,我自然是盼着你早点回来的!”

可她刚刚醒来那一脸见鬼的表情,和看他要找她算账时,一脸悔不当初,想夺门而逃的架势,可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开心啊。

萧纵这样想着,笑着摸摸她的狗头:“想必你都清楚,在我这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邕点点头,看着他咽了口口水。

萧纵一脸温柔的朝着她笑:“我走的这半个月,你可有什么需要坦白的事情,要跟我说?”

这……要坦白的可多了?该说哪些呢?

萧邕不自觉的勾着鬓角发丝,轻轻的挠挠头,然后看着他面色微微僵硬:“要不……你问我答,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哪里说的干净?万一不小心秃噜出什么不该说的,岂不是自己找打?

萧纵了然笑笑:“那从你身边那位貌美的新人说起吧。”

萧邕心道您可真会挑。

“额,她本来是那什么玉容坊的花魁……”萧邕瞄了一眼他的脸色,看起来还好,定定心继续道:“那天本来只是去开开眼界,没想买人的。后来主要是因为南江奕和宇昭他俩抢人来着,南江奕比较穷,抢不过宇昭。”

萧纵看她一脸天真无辜的眼神,不为所动:“所以你行侠仗义,和宇昭打擂台,一掷千金,非常豪气的把人买了,对吗?”

话虽如此没错,但是他这个叙事的手法……怎么显得她那么欠揍呢?

萧邕纠结的开口:“主要是她长得如花似玉,风姿决绝。而那宇昭一看就不是好人,岂不糟蹋美人?再说她琴棋画样样精通,捏肩做点心,说看账本,什么都会,特别厉害。”她越说越觉得有理,“虽然花了一万两,也……也不算亏。”

萧纵敲了敲她的鼻子,没好气道:“你买她的时候能知道她会这么多?我看你就是看上人长得漂亮,就挪不动脚了。没别的理由。”

萧邕摸摸鼻子:“我……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呵呵——”她对着他的脸流口水的时候多着呢,是她自己平时注意不到,萧纵看在自己是她哥的面子,没和她计较过。

现在区区一个花魁,自然也不想计较。

但是苏佑潭又是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的?他在心里冷哼:“那苏佑潭又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还要考虑,考虑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

萧邕觉得自己这两天大概是走背字,先是被苏佑潭堵在角落里威逼利诱,进行了一波惨无人道的强势诱婚;然后又因为这件事,神思恍惚的认错人,冲着太子哥哥喊苏佑潭,彻底把哥哥又得罪了。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如今只能继续表演了,萧邕眨了眨眼,低头下默默的憋了口气,估摸着自己的眼眶已经开始湿润了,才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还不是之前婚约的事,他说回去就请旨赐婚,我……我不想……”

她投其所好,萧纵果然接受的痛快。

他语调平平道:“不想就对了,你堂堂公主,难道竟然连自己择婿的权利都没有吗?何时轮到他挑挑拣拣了?”

哎嘛,她哥真是霸气。

萧邕在心里偷笑,面上一片纠结:“其实跟别人比起来,就是你那天给我看的那些画像比起来,好的不止一点。长得也算玉树临风,常年习武也很是潇洒,大周上下的武将,多少盲?他还能考科举,中进士,我反正很佩服。”

萧纵暗暗的挑了挑眉。

萧邕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挺好的,就是吧……身份不太对,哪怕是个平凡人,混个小官呢,唉,偏偏就是神机营指挥使。”

萧纵张了张嘴,还是没作声。

萧邕看着他:“我都懂,你是太子,母后是皇后,谢氏一族清贵臣,你身上的砝码已经很多了。若我又嫁给苏佑潭,等于连他的贴身护军神机营,都站到了你身边。”

说到这里,萧邕叹了口气:“到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该坐不住了。”

萧纵听她这么说,沉默了一瞬,然后淡淡道:“你若真是喜欢……倒是不同考虑这么多。”

萧邕有一些迷茫。

萧纵摸摸她的狗头:“没那么多讲究,只要你喜欢,哥哥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