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中女子臻首娥眉,眉目含情,指若葱削,轻纱薄粉衣衫半褪,露出一抹圆润酥胸,整个人娇柔无力的倚在庭前花树下,下衫凌乱,露出一点圆润小巧的脚趾尖。落英缤纷,落在她凝脂一样的肌肤上。

那种扑面而来的糜烂和绝艳,当年尚不足豆蔻年华的她,都能隐晦的感受到,更别说宫里那些玩出花的成年人。

英姬很美,跟宫里的其他娘娘比起来,她是美的最平易近人、最温柔和善的——毕竟她的身份提不起来,只是个员外之女,跟后宫里那些太守之女,侯爷亲妹比起来,几乎等于庶民。

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员外之女,又入了宫当了皇妃,哪怕之前献给皇帝的时候并不光彩,现在正派的架子也要慢慢的捡起来。所以英姬跟那画中的女子比起来,虽然容貌一点不输,气质却并不十分相像。

只有这个荆荆,仿佛从那画中走出的妖精。

冰肌玉骨,酥胸颤颤,柳眉如黛,幽瞳剪水,袅袅娜娜的碎步走进来,不胜罗衣。先伏下行礼,然后简简单单的抬眼看她,一双波光粼粼的浅灰色桃花眸,顾盼流转间全都是勾人的意味。

萧邕穿着女装,倒是不信这是她故意的,说她勾一边八风不动的苏佑潭,也比勾她的可能性来的大一些。

所以这大概就是她本来的气息。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个眼神流转,都仿佛又把小勾子挠在人心上,让人心痒。

“咳——”萧邕轻咳一声,抿唇咽了口唾沫:“免礼。”

苏佑潭目光一直在她身边,见此淡淡的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女人。

南江奕就站在一边,看到荆荆脸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愣,也没想出为什么。

公主殿下的人,他连染指的兴趣都提不起来,迅速呈上卖身契和之前萧邕给他的玉珏,就想告辞。

“美人都是有特权的,”萧邕笑眯眯的问:“你愿意跟着本公主吗?”

美人低眉:“妾身愿意。”

“好,你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了。”萧邕美滋滋的宣布。

美人柔和一诺:“谢殿下怜惜。”

“……”苏佑潭。

“……”南江奕。

这浓厚的纨绔弟子调戏小女子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邕宁公主年纪略小,斜倚在上首的高坐上,粉妆玉砌,雾鬓云鬟,眉卧春山,眼横秋水,裹着一袭玉色云渺纱宫装,未见带什么贵重钗环首饰,但是那股子说不出的淡然自若,雍容贵气掩都掩不住。

她跟荆荆那样说话的时候,老实说,南江奕替她亏得慌。

谁嫖谁还不一定呢?

不是他想故意辱没公主殿下,意思就是这么意思——明明是调戏别人,结果没占着别人便宜,好像还被被人占了便宜的样子。

这感受,过于难言,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