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记住,要用强(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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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万荒宫是众魔之窟,内有千百护卫,这个我知道。这都是那群神仙自己想象出来的,万荒宫没那么大地方养活千百护卫,也根本无需这些蠢材来守。”
迟晚晚这个魔有点神奇。
诚如他所言,自己心中的确早有许多类似的猜测,但真到了真相揭穿那一天,却依旧免不了要面对许多复杂的情绪,譬如日后自己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自己的父母?如何面对一向嫉魔如仇的族人?
可他寥寥几句话就将自己的思绪带走了,情绪稳住了,一心只想知道关于魔祖的往事了。难道真如他所说,他们曾有相伴九万年的默契?
“浮生,她…”
“她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迟晚晚摇摇头,眼神坚定,“黑暗纪元从来不是她开启的,是当时的仙界中人自己认定的。她没那么无聊,还会专门去想个名字定个时间。”
白墨挑了挑眉。
“难道她也未曾做过那许多杀孽么?”如果是这样那他心里会好受很多。
迟晚晚迟疑了一声:“这个,神仙是杀了不少,但都是他们出手在先的,浮生多半是反击,反击。”
白墨又皱了眉:“为何?”
“你这个问题太大了,仙魔人神之间的对抗,那哪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因果。”
好吧。白墨想了想:“为何黑暗纪元时期不许修士飞升成仙?”
迟晚晚沉吟片刻:“她曾说过,神仙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他们总妄想主宰一切生灵,这是不对的,但神仙太固执,永远不会承认,所以她来做这个恶人,让这世界平衡一些。”
白墨又愣住了。这话他从前没有半分印象,可眼下从迟晚晚口中说出来,他脑海中竟一下子就闪过那画面。
画面中是万荒宫的风神殿,不死树下万年长青,浮生丢了森寒长剑,像是又从一场杀戮中归来,手上带血,眼神晶亮,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坛酒,那酒名幻乐,是一味仙品的灵酿。
她对凑过来靠着她的迟晚晚说:“你有没有很想杀人的时候?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掌下破碎,撕裂,消失,湮灭……”
“我可以试试的,像你那样。”
可她偏头看他,笑的温柔又苦涩:“你不能像我这样活。”
迟晚晚把头靠在她肩上:“那你为什么很喜欢杀人?”
“晚晚,我杀的从来都不是人,那些,他们都不是人。”
“他们是神仙。”
“对,是万恶的神仙。”
迟晚晚小小白她一眼:“神仙是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恶了?”
浮生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神仙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他们总妄想主宰一切生灵,这是不对的,但神仙太固执,永远不会承认,所以我来做这个恶人,让这世界平衡一些。”
迟晚晚不能理解她话中真意,但也并不在意:“行吧。”
可是为什么当时会这么说?白墨不记得了。
不过是这样简单的一个画面,灵台便是要崩碎般疼痛,白墨捂着额头倒下来。
迟晚晚忙将他接住,一只手臂紧紧将他环住,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小墨?你,你又想起什么了是不是,你别怕,我来帮你…”
胸膛内,那颗心脏跳动有力,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本源生命气息,他提起一缕,顺着指尖渡进白墨体内。
和上回一般无二的,凝结了乾坤精气的本源生命气息,白墨灵台的痛楚渐渐消散,不过片刻功夫额头的冷汗已将发丝弄的粘连散乱,他面色苍白的喘息着,此刻也无力去推开迟晚晚。
“你为何,会有,会有…”
“好了好了,嘘!”迟晚晚没有收手,又将他元神经脉温养了片刻。
直到确定他体内那股狂暴的气息稳定了,他才收回满身灵力,指尖落下时还顺带用衣袖擦了擦他额上的汗珠。
“这是你放在我体内的。他们都不知道,人皇也不知道。”
“什么?”白墨微微偏过头躲着他的手。
“木珠。”迟晚晚也不勉强,扶他靠在榻上。
“当初,她为了那个人皇,曾亲手将五件祖器拆散毁去了,其中金剑、水卷、土印损毁的最为彻底,而火石…火石它本就是一件极为特殊的法器,那里头孕着鸿蒙之初显化的一缕天火,所以较为完整的保存下来了,也就是现在在小染儿体内那个。”
提到火石,迟晚晚眼神闪烁片刻,话只到此,又转移下去。
“唯有木珠,她只斩去了些许残尘,瞒过了众神,封在了我体内。”他说着忽然又笑起来,摇摇头,看着白墨一张小脸苍白如纸,“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她知道有朝一日会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把唯一能救你的东西放在了我这里?她知道我一定会等她,寻她,不论多久多远。”
他缓慢的说,白墨一直静静听着,直到此处,方双唇一动。
“不正经。”
迟晚晚只微微一怔便笑意更浓:“不论是有意为之还是机缘巧合,总之我寻到你了,我费劲千辛万苦,寻了十三万年,终于寻到你了,我不会再让你走了,今后你不论走到哪儿我都要跟着,如今三界太平再无战事,你也再没理由抛下我了。”
白墨皱了皱眉,觉得不正经已经不够形容迟晚晚了,他想了想,面色苍白的瞥他一眼。
“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