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尘也知道自已水性不好,却不以为然道:“不好可以练习,定海城气候暖和,此时下水练习并无不妥。”

离王却看向云齐:“云齐,反正你也不急着回皇城,不如留下来给六公子当助手,协助六公子找到新航道,待到日后也算是将功补过。你以为如何?”

“当然可以。”

云齐马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墨染尘面无表情道:“定海城多的是精通水性的人,就不用劳烦云齐。”

他岂会不知道云齐的心思,更明白离王此举的用意,不过他早有对策,根本不给云齐机会显摆。

云齐顿时像被霜打茄子,委屈巴巴地看向离王。

离王却看着墨染尘道:“五公子很不放心你,还是让云齐留在你身边吧。”

意思是云齐若不留下,墨衡宇自会派别的人过来,到时候他会被人盯得更紧,根本不会有机会靠近应托月。

墨染尘看一眼云齐,转身看向窗外道:“殿下放心,染尘很清楚要的是什么,是不会跟应家站到一个立场。”

“只怕到时你会身不由己。”

离王望着眼前的背影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成功之时便是应氏一族灭亡之时。就算本王到时赦免九姑娘,九姑娘能否抛下仇恨跟你在一起。”

“或者换一个结局。”离王继续逼问墨染尘:“若失败的是我们,你是否又能放下仇恨跟九姑娘在一起?”

“非要走到这一步,应大人也从未表明立场,他站在我们的对立面,他之所没有跟我们站在一起,是因为他认为我们连敌人是谁都没有弄清楚,而且也是他发现这股,潜藏在我们身边的势力存在。”

“是九姑娘告诉你的。”离王冷冷反问道:“你有证据证明,这股势力的存在吗?”

“有,我有证据。”墨染尘肯定地回答:“在定海城这段时间,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梁仁在死前留下一份账册,这份账册用一种特殊的字记载,眼下无人能破解。”

“无人破解的东西,没有任何作用,不足以为证。”

离王不是故意刁难墨染尘,而是不想在最后的时刻出任何差错。

墨染尘想了想道:“那就请殿下看看这些账册,定海城这些年有大批的银钱不知去向。同时还培植几批地痞流氓,冒充海盗轮番鱼肉百姓,五年前也是他们劫走官银,若非那天不小心露了马脚,恐怕梁仁也不用死。”

“官银?”

“是。”

墨染尘把那锭银子放到离王面前,继续道:“据梁府管家所言,梁仁在死前一直在整理账册,可是在跟我交接的时候却拿不出一本像样的账册。很显然他做的不是定海城的账册,而是他背后主子的账册。”

“后来呢?”云齐按捺不住问。

“第二天上午交接时,有人给梁仁送了一颗人头,账没有做好我让梁仁回去重作,不过是逛了一会儿菜市场……”

“等等……”云齐打断墨染尘,好奇地问:“你没事逛什么菜市场。”

“想了解当地人生活水平如何,看看他们的菜蓝子便知道,结果菜市场商贩告诉我,当官的买菜从不付钱。”

“说到菜篮子,本公子倒发现,你房里放了很多,那种外面的大叶子编成的篮子。六公子,你不打算跟我们讲讲这些东西的来历吗?”云齐朝墨染尘挤挤眉。

墨染尘不以为然道:“如你所想,这些东西都是九妹妹编的。”

离王一听也就无语,似乎他们的话题,永远都绕不过应托月,很多事情都不由自主扯到她身上。

“好了,言归正传。”离王把话题拉回来道:“梁仁死了,海盗也被杀了,我们现在是什么线索都断掉……九姑娘突然端掉海盗窝,是因为有人意图谋害她刚出生的侄子,一气之下才会斩草除根。”

“抱走孩子的稳婆呢?”

“应予秘密解决了,稳婆全家一个活口都没留。”

云齐和离王两人一问一答,听着怎么都觉得是应家在杀人灭口。

墨染尘不以为然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股我们不知道势力在暗中操控,目的是让我们与应大人他们为敌。”

“兹事体大,不得不防。”

离王并不完全否认墨染尘的想法,努力了那么长时间,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墨染尘淡淡道:“染尘只是觉得一切太过巧合,还有待查证。或许……我们都是别人手上的棋子,别忘记景国目前最有说话权的人……不是皇上。”

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不过是皇后娘娘手上的傀儡。

墨染尘心里一动,道:“如果皇后娘娘真是异血脉,以她不生不灭的能力,景国将会进入无休止的死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