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涌动着复杂情绪的眸子,渐渐染上失望的色彩,“跟你在一起以来,只有两次,帝都一次,现在一次,其他时候季凉川都遵守着承诺,见到我就绕道而行,没敢来打扰我,你却揣测他无时无刻都在纠缠我,那说明在你心里,也认定我是个不安分的人,是这个意思吗,学长。”

学长两个字,咬得有些重,敲在沈宴心房,叫他下意识心虚,“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的为人,也知道你一直在拒绝季凉川,是季凉川自己不安分,才会在你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来纠缠你,这都是季凉川的错,同时我也有错,不该这么揣测你,对不起啊,是我说话不注意分寸,让你失望了。”

杉杉静静凝着他,看了半晌后,平静开了口:“学长,我发现……我们不是很合适,要不算了吧。”

沈宴一听这话,急了,“杉杉,别这样,我的父母知道你是我从高中开始就暗恋的女孩,特别的重视,这才会推掉一切工作,请了长假来看你,别因为你前男友的事情,就在这种时候跟我提分手,我会承受不住的,我父母也会承受不住的……”

像杉杉这种孤儿,对待父母两个字是非常尊敬的,正因为涉及到了父母,杉杉才会觉得跟沈宴分手,会对不起他的父母,毕竟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看望她一个小辈……

杉杉纠结犹豫时,沈宴抓着她的手,骤然出了血,鲜艳的红,渗透出纱布,染红了他自己的手背,也滴落在杉杉手上。

沈宴松开她,又抬起那只沾染鲜血的手,递到杉杉面前:“杉杉,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向人下跪过,季司寒却为了帮他弟弟,逼我下跪,不跪的话,就不让我出院长室,面对这样的强权,我只能拿斯越反抗他……”

明明季司寒什么也没说,是他自己先拿宋斯越挑衅的,挑了一次不够,还第二次,季司寒才会因此逼他下跪,根本就不是因为帮季凉川,沈宴却非要颠倒缘由,若是阿兰在的话,肯定会揭穿他的面目。

但阿兰不在,杉杉也不知道事情经过的具体顺序,只知道沈宴说了些什么,现在沈宴这么说,倒是让杉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沈宴见她沉默,声音染上几分委屈:“杉杉,这只裂开的手,就是季司寒逼我下跪的时候,我用它撑在地上,迸裂开来的,说实在的,为了冤枉季凉川一事,我已经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也该够了,所以……你别再拿分手来惩罚我,这对我实在是太残忍了……”

杉杉看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了。

她心绪纷乱时,沈宴不停的,苦苦哀求着杉杉,让她看在父母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

杉杉盯着那只手看了半晌后,也没说什么原不原谅的话,只叫曼姨取来医药箱,帮他止血换药。

绑好纱布后,杉杉以太晚为由,让沈宴先回去,等她想清楚再谈,沈宴没办法,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