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和云开刚出了门,就听见屋子里小孩子的哭声更大了,荀思朝敲着门,可怜巴巴唤着“阿娘”,喊得安宁心都揪了起来。

“不要管他,这孩子是该好好教导教导了,云开,你随我来。”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仆二人来到长信殿,安宁屏退众人,就只留了云开一个。

女子坐在主位上,示意云开也坐,安宁端了一盏茶小口饮着,存心耗着云开。

待到一盏茶喝完,她才开口道,“怎么回事?”

“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么?”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云开又给她磕了个头,然后比划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大意就是,太子不过是个孩子,喜欢新奇,无意中发现沈穆关在宫里,便时常来找他玩儿,为了不叫人发现便带上她一起。

“就只是这些?”

点了点头,云开并无隐瞒。

“那那条抹额呢?”

云开告诉她是思朝拿去做拜师礼的。

“臭小子,骗了我的东西拿去送人,居然也不告诉我。”

并没有再问什么,安宁带着这些话回了荀域,“问清楚了,是你儿子看中了人家,可不是我。”

“荀域,我觉得你莫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所以才被他这样追着讨的。”

年轻的帝王面色铁青,韩昭跟他交好,思朝居然也喜欢他,自己想杀他又杀不得,就只能容忍着他在自己眼前晃悠。

“荀域,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说。”虽然知道这件事跟安宁无关,可荀域的态度依旧不太好。

“我想知道,从前云开有没有什么爱慕的人呢?”

“你不会为了叫她看着我,断送了她的姻缘吧?”

瞪了她一眼,他在她心里什么时候成了这种形象了,“若是有姻缘,还会叫她入宫来么,就是因为她无依无靠,林嬷嬷又老了,怕她以后没人照顾,所以才给她寻了个差事。”

虽是苦差,但当时云开在宫里与任何人都没有牵连,做这样的事情最是合适,且荀域当时觉得她跟着安宁日后定是能享福的。

“哦,”点了点头,安宁没有再说下去。

但荀域却没打算就这么叫她蒙混过去,男人似是明白了什么,追问道,“怎么,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摇了摇头,继而嘀咕道,“我就是觉得,云开好像对沈穆......”

“有意思?”

“我就是这么瞎猜的,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几日思朝去沈穆那儿都是云开陪着,两个人相处久了,许是比较相熟吧。”

男人没有说话,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似是在思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