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只要你平安而已。”

“所以在你们眼里,我是如荀境一般的二世祖,不堪倚重么?”攥了攥拳头,韩昭觉得自己犹如一头困兽,被他们紧紧包围在柔软的牢笼里,就像是豢养一只大猫。

等着他被磨掉锋利的指甲和尖利的牙齿,然后笑着道,你看,平安多好。

你看,你本来就不适合战场。

“你根本不了解戍地的情况,西凉现在如何你知道么,他们那儿夺嫡夺得那么凶,而那个燕王又实非善类,他们现在或许会装着乖顺模样,但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狼子野心……”

“那我就更该替他守着,”男人的神色从最初的愤怒变成了难过,是那种被心爱之人和信任至极的朋友双重背叛的痛苦,“所以你果然什么都知道,是他叫你这样对我说的是么?”

“你和荀域,连说辞都一字不差。”

转身走出院子,康卿妧被眼泪模糊了视线,愈发看不清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

荀域得知这件事时已经过去了几日,坐在案边的男人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情绪波动,以至于握笔的手都不太稳。

“一个宋凤鸣还不够,又来一个犟驴。”放下笔按了按睛明穴,荀域继续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去了校场,一直都没有回府。”

“真是…”起身太猛,男人只觉有些眩晕,吓得田心忙过去扶他,“陛下,您没事儿吧?”

“无妨。”摆了摆手,他就是最近事情太多,有些心烦意乱。

“要不要请太医,您可要保重龙体,不能再成日成日的看奏折了。”

“好了,朕知道了。”言毕又指着田心嘱咐了一句,“不许告诉戚夫人,她有孕,别叫她担心。”

点了点头,胖胖的内侍官又道,“那陛下就稍稍休息会儿,先用点晚膳,御膳房都准备好了,都是您平素爱吃……”

“去朝露殿传碗汤来,朕还是觉得那个开胃。”

田心微愣了一下,他本想劝陛下自制,但又觉得不过一碗汤,大不了一次喝腻再不喝就是了,省得陛下又说他管的多。

“奴才这就去。”

出门的时候正撞上厉雨,冷面的护卫神色凝重,对着荀域拱手行礼道,“陛下,西凉那边有消息了。”

打开那封密信,荀域的眉头紧锁,不知什么原因,燕王继位的事情比从前要早。

难道就因为沈穆?

“那个护卫如何了?燕王许了他什么官职,还是近身护卫么?”荀域将密信放在一边,随手拿起一盏茶,茶香寡淡,不但不够提神,反而愈发惹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