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见过慕容公子。”(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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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入夜,屋外乌啼四起,屋内明灯照得亮堂。
袁冬月猛睁眼,入眼之景象却熟悉温馨。她缓缓坐直身来,倒吸一口冷气,忍着腿腹的疼痛瞧眼房间,确是自个宅院。
──原他口中的“回府”,回的乃是袁府。
她瘪瘪嘴,忽忆起昏厥前那一出牵丝戏,不由得紧张起来。
“小姐,您醒啦。”
闻蝶一席话打断她的思绪,闻蝶正端过食案走来。“小姐放心,郎中已替您处理了伤口,临了还留下药粉,自不会留疤。”
袁冬月朝她点点头,正欲开口。
闻蝶低着头,指尖捏着勺正搅凉汤药,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得亏秦王殿下送得及时,您那口子深,若晚个片刻可要流脓疮。”
说罢,闻蝶抬眸看向袁冬月,面上又有打趣:“小姐,那时情况紧急,这腿伤奴婢都未曾注意,秦王殿下竟注意到了,您说殿下对您究竟何意?”
袁冬月抬眸对上她讪讪的眼神,只略有愠色道:“闻蝶你胆儿愈大了。”
谁知他何意呢?又不重要。
袁冬月忙将闻蝶思绪拉回:“我昏阙这段时间里,可未曾暴露吧?”
“未曾,不过──”
闻蝶扭眼一想,忙道:“殿下声称您的腿伤乃石子划破的,他于街市偶然遇见您,遂将您救回。小姐,这说辞可莫要记混了,想必夫人,大小姐恐还要问你。”
袁冬月闻言点头。
厢房外,袁俞月提一圆灯贴耳静立,听过此番话语,面色乍变,遂轻步离开。
“那便好。”袁冬月喃喃道,慕容府内留下那几张人面皮影,当时小厮应已收得干净,如此,虽有几分赌的成分,应能取胜罢。
后半夜,袁冬月服下药,又有袁满仲、兰氏、袁慎等几人听闻她已醒来,接连前来探望叮嘱几许,折腾半晌,宅院里才清净。
夜沉,庭下若积水空明,透白之月光流入她心泉。
后日便是慕容府一家前来袁府提亲之日,袁冬月原是在心中忖量着胜算,谁知头脑却愈精神,竟难入眠了。
她脑中不自觉浮现祁寒的面庞身影,只恨上辈子一心扑在祁政身上,与他交往甚少,竟摸不透他的性子。
按理,她应要毋庸置疑的。
他总笑容灿然,似和煦春风,意气扬扬,周到有理,待她更是热情洋溢,甚至多次不问缘由地相助于她。
可为何她总觉,那双眼眸中,是一种不达眼底的笑意。
为何当她靠近他的胸膛,却感得那闷在胸腔的,压抑内敛的笑。
为何当她摔倒的刹那,会瞥见他眼底的冷漠。
为何。
──为何上辈子,他在她面前哭得如此彻底。
·
翌日,南安化道。
慕容崈一袭青灰长衫,头顶帷帽,神情猥琐,下马车后,直奔风水相士的门铺,其身后紧跟几随从,均四处张望保护着他。
“先生!先生──”
慕容崈焦急地叩门,过了半晌,相士敞开木门,眼中甚是忧虑般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