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青市高铁站。 望着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流,聂东海心如死灰。 从二十多岁就在城市打拼,他也算是尝尽人情冷暖,本以为自己现如今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结果却是以这种惨淡的方式灰溜溜的立场。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不同于他曾经招惹过的任何对手,这虎啸公司全员恶人,伍北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人可能顶多只是想要他的命,对方是真敢直接悄然无声的弄死他,一想到昨晚跟具残破的女尸体共处的那几个钟头,他就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老聂,为什么好端端的咱要搬家去外地呢?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不行找我弟帮帮忙?” 旁边拎着行李箱的老婆郁郁寡欢的数落。 “你闭嘴吧,你弟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科员,工作还特么是我花钱帮他搞定的,他能帮个嘚儿!” 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的聂东海顿时破口大骂。 “爸爸,我饿了。” 妻子怀中的小女儿撒娇似的哼声。 “等会儿上车,爸爸领你去餐车上吃好东西。” 对于这个自己四十多岁才好不容易有的孩子,聂东海立马换了副和善的嘴脸。 “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吃,我要吃那个” 小家伙指着不远处正扒拉泡面的一个民工打扮的青年闹腾。 “那东西没营养,全是垃圾” “你能不能别说话,孩子想吃就买,你等着啊宝贝,爸爸现在就去给你泡面吃。” 不等老婆训斥完,聂东海起身朝不远处的商品柜台走去。 “唉,早知道今年就不该买一品花园的学区房,还想着让孩子将来能上那边的双语学校呢。” 胡乱买了桶泡面,聂东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朝接热水的小房走去。 “老聂。” 刚走出去没两步,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两下。 “谁?” 聂东海下意识的回过去脑袋,当看清楚段龙模样的刹那,他整个人直接傻了。 对方的扮相一如既往,雪白的衬衫扎眼刺目,一尘不染的皮鞋锃光瓦亮,就连嘴角挂的笑容都跟往常一般慵懒。 “出门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昂,电话还故意关机了,咱好歹相处这么久,你多少有点不够意思哈。” 段龙抬起粗壮的胳膊直接揽住他的肩膀头,作势要往不远处卫生间的方向拉拽。 “龙哥,我有苦衷的。” 聂东海挣扎着不肯跟对方走。 “我知道,没点苦衷你能不辞而别嘛,只不过老板有事让我跟你单独聊聊,别想那么多。” 段龙点点脑袋,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愤怒或者开怀。 “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先给闺女把面泡好,她饿了我也好久好久没看孩子吃过饭了,我保证不会乱跑,等孩子吃饱我就跟你走。” 聂东海端起还没来及拆开包装的桶面,可怜兮兮的恳求,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你这不是难为我嘛” 段龙迟疑几秒后,努努嘴道:“我最多还能给你十分钟,你也不要琢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老板只针对你,跟咱家里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我明白。” 聂东海闻声,汗毛瞬间倒竖,紧跟着他便看到老婆和孩子附近有几个面色凶狠的年轻人正装模作样的来回溜达。 注意到他的目光,其中还有个青年故意撩起衣裳露出半截刀把。 “龙哥,咱好歹相识一场,我做的事情老小都不清楚,能不能不要难为” 聂东海揉搓两把面颊带着哭腔低喃。 “这东西没痛苦,最多半分钟见效,只要你痛快点,我肯定也不带差事的。” 段龙舔舐两下嘴唇上的干皮,从兜里摸出一个好似胃药的小药瓶塞到对方的口袋里,表情唏嘘道:“别有任何埋怨,是你不听劝,半月前招完工我就提醒过你,这段时间远离青市,可你非要跟几个毛孩子争高论低,这特么就是命,你得信!” “可我什么都没说,更没有告诉任何人汉奴集团的事儿” 聂东海绝望的哽咽,因为太过害怕,他整张脸都变得唰白,身体更是如同筛糠似的不住颤抖。 “我信,你信吗?老板信不信?你不该走进他的眼里算了,多说不宜,都是黄泉路上的预约客,早走晚走总得走,我额外再给你半小时,那边有家饭馆,去陪老婆孩子吃完最后一餐吧

。” 段龙抽吸两口气,指了指候车厅二楼的餐厅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