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宗睿泼妇似的责骂低吼,段龙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从根上讲,他是一个比任何悍匪都生冷的亡命徒,早些年的境外生活,再加上后期加入汉奴集团后的刀口舔血,铸就了他敢跟任何人厮杀到底的性格,如果不是考虑到宗睿的安危,在前几天从钱龙手里拿到枪和防弹衣的时候他就直接去找伍北拼命了。 “小宗,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段龙紧咬腮肉反问,此刻的他也多少带着几分怒气。 “以前清楚,现在我还真有些质疑。” 宗睿昂起肿的不像话的大脑袋冷笑:“咱就说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能容忍别人这么欺负我?什么时候又会推三阻四的避战?他伍北是有三头六臂,还是虎啸公司个顶个的骁勇善战?拿不下伍北,难道还整不过他家其他人?” “呼” 段龙抽了口气,低声道:“可问题是这次的错误确实在你,好端端帮汪洋叔侄针对” “你真是活明白了,都开始跟我普法对错,太牛逼了,呵呵” 宗睿不耐烦的打断。 “算了,你不想听我也懒得说,不就是虎啸公司么,需要怎么干你直接言语吧。” 段龙也看出来此刻的宗睿完全没什么理表可以讲,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知道怎么干我还找你商量个叽霸,你不一直都挺有勇有谋的么?平常我交代你点啥事,总有不同想法,这次你也可以自由发挥,只要目的达到就k。” 宗睿再次破马张飞的打断。 “行行吧,我自己研究。” 段龙无奈又无语的点点脑袋。 沉寂片刻,看实在没什么话题可唠,段龙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去。 直至房门关上的刹那,宗睿才突兀咧嘴笑了,只是他的脸蛋子实在肿的厉害,龇牙咧嘴的模样就好像是大白馒头被撕开条口子似的滑稽。 “越来越不好摆弄了,真是不能跟这群下三滥混太熟,不然容易被反拿捏。” 一边揉搓腮帮子,宗睿一边很小声的自言自语。 洞悉人性和人心,向来是他最拿手的技能,不然段龙也不会被他摆布的毫无反抗之力。 点一根烟,休整几秒后,宗睿冷不丁又想到一个可以助力的关键人物,迅速起身朝门外走去。 半小时后,青市城阳区夏庄镇。 离老远就看到一家非常气派的五层小楼门前人头攒动,白森森的纸灯笼和花圈摆满整条巷子,很明显这是一家人正在办丧事。 换上黑色西装的宗睿特别找了朵白菊花别在胸口,随即将表情调整到悲伤模式,踉踉跄跄的径直走去。 “大侄子小南你咋走的这么突然啊,我一夜没有合眼,就是在帮你想办法开脱,你为啥不等等我呐” 人未到、声先至,还没走进灵堂,宗睿就已经“噗通”一下跌倒在地上。 灵堂的供桌上,赫然摆着的正是跳楼自杀的汪小楠的黑白照片,而守灵的则是他的父母和一些直系亲属。 见到有客到,家里人齐齐发出悲戚的哭嚎声。 抛去自身的十恶不赦,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人世间最残忍的酷刑。 汪父汪母哭了小一会儿,才觉察到前来祭奠的男人竟一直没起身,这才慌里慌张的起身搀扶,谁也没想到宗睿竟然晕厥过去。 “这是老二的顶头上司,我之前见过两次。” “大兄弟啊,你不碍事吧?” 汪父眼尖很快认出了宗睿,赶忙招呼其他人将对方抬进了后堂。 “老汪大哥,我对不起,更愧对汪洋的信任,自打听说小南的事儿后,我就一直在拼尽全力的替他想办法,可谁知道这孩子心短、气性小,竟然会自寻短见,你们骂我吧,打我吧。” 宗睿躺在床上,孱弱的睁开眼睛,不等周边人吭声,先一步用力的拍打自己的脸颊。 “别这样说,不怪你” 谈及唯一的犊子,汪父汪母顷刻间控制不住,齐齐泪如雨下。 汪小楠是自杀的,这事儿不光有两个护士亲眼目睹,就连医院的多处监控都清晰拍到,所以想往旁人身上推卸责任都不太可能。 “我没用啊,汪洋大哥对我亲如兄弟,可连你们唯一的血脉都没能保护下来。” 宗睿戏精上身一般再次哽咽呢喃。 一句话说罢,整个后堂再次哭声成片,所有的“白发”人们都像被人拿刀子扎心似的疼痛。 “不过你

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汪洋大哥保出来的。” 宗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捶胸保证。 “能结识兄弟,是我们汪家祖上显灵,什么都不说了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恩人,不管有任何困难和麻烦,我们都肯定首当其冲。” 汪爸边抹眼泪边颤抖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