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想想瞪着胡说八道那人,只见那人也怒瞪着她,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被气笑了:“我在哪里威胁的你?”

“就在老朽的医馆里,你给老朽的孙女灌了毒药!你这毒妇,心狠手辣,连三岁孩子都不肯放过!”

“真是可笑,你姓甚名谁,是哪家医馆的医工,孙女长什么样,我通通不得知。你这老货,要攀咬别人,也得将事实捏造得像些嘛。”

那人抖着山羊胡子,眉头紧皱:“老朽给人看诊也有好几十年了,也不曾和人结过仇怨,更不会无中生有陷害他人。小娘子,今日的的确确,是你到老朽的医馆里威胁老朽的。老朽记得清清楚楚,你的唇角上有一颗痣!笑起来有两个小酒涡!你这小娘子,生得也好看,可心地怎地这般黑?”

秦想想懒得和他胡扯,只看向穆霆。穆霆脸色苍白地坐在玫瑰椅上,眼皮垂着看都没看她。她心中一惊,穆霆不会信了那人的话吧?

“秦大娘子。”还是陈泽开的口,“稚子无辜,你将解药给张医工。”

“我没有。陈参赞,这人说话漏洞百出,你不会是相信他吧?”秦想想瞪着陈泽。这医工看着,明显就是要离间她们。

“老朽能拿孙女的命来说笑?!”那张医工狠狠地盯着秦想想,“老朽若是说谎,天打雷劈!”

连姚二郎都有些狐疑地看着秦想想了。

可她今日连门都没出……不,就是今儿早上的时候,她为了联络南宫问月,就到附近走了走。还是在众目睽睽下走出去的。

谁能想到,贼人竟窥得了这样的机会来陷害她。

她都有些钦佩那些贼人了。

“的确不是我。”秦想想都懒得辩驳什么了。

陈泽看看秦想想,又看看张医工,开口道:“二郎三郎,你们去搜秦大娘子的屋子,若是屋子里没有解药,就到秦家食肆去搜。”

陈泽还真信了那张医工的话!

秦想想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泽。她知道陈泽素来对她不满,但没想到陈泽会这般不待见她。

她又看向穆霆,穆霆仍旧垂着眼皮,连一丁点目光都不舍得漏出来。

“好,好,尽管去搜。”

姚二郎和朱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屋中无人再说话,只有张医工窸窸窣窣抬袖抹眼角的细微声。

姚二郎和朱三郎很快就回来了,姚二郎的手上,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匣子。

秦想想弯唇笑了,这些人为了陷害她,还真是挺严谨的。

“张医工,你看看这是不是……”

姚二郎还没说完,张医工便迫不及待的将小木匣子抢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一粒蜜丸来,使劲用鼻子嗅了又嗅,又从蜜丸上掐了一点放进嘴中咂着,而后才频频点头:“没错,没错。”

朱参赞叹了一声:“二郎,送张医工出去。”

秦想想站在一旁,手脚冰凉。

姚二郎和张医工一走,朱参赞便道:“秦大娘子,这位张医工乃是这一带最有名的,二郎延请他之前,已经打听过,张医工性情温和,医术精湛,是个好人,若是患者无钱医治,他便无偿赠药。”

所以张医工是个好人,而她是坏人。

“我没有害过他的孙女。”她没做过的事,决不会承认。

“秦大娘子,你走吧,只要离开此处,我便不追究你。”陈泽说。

秦想想又看了一眼穆霆。他仍旧垂着眼皮,安安静静的坐着,仿佛这场闹剧与他没有关系。仿佛她和他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