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杨登欢从沉思中退出来,伸手拉开屋门,看到门外的曹有光。

“什么事?”杨登欢转身进包厢,随口问道。

“这站是廊坊,途径的

“廊坊……大站……”杨登欢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居然到了八点,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下去溜溜腿也行。”

说话之间,列车一声长笛,缓缓停靠在站台上。

顿时,整个站台热闹了起来,推车的,担担的小贩们挤向车厢,大声吆喝叫卖。

“肉饼诶!正经的三河肉饼!”

“锅贴,老孙家锅贴,二十年老店!”

“豆腐丝!五香豆腐丝,香河五香豆腐丝!”

不少旅客从车窗探出了头,大声招呼着车下小贩,购买食品。

“不过是各求所需罢了。”曹有光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杨登欢听了缓缓点头,曹有光说得不错,以目前国军和日军实力对比,结果战争开启,结局不难预料,上海一定无法坚守。

曹有光递给杨登欢一支香烟,杨登欢摇手拒绝,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重重地呼了出来。

曹有光没有接着这个话题,而是又说道:“联合船运公司,由于是几个国家共同出资,其中就有日本,所以人员特别复杂,其中不乏有各国的情报人员。钱勇的任务就是摸清哪些人是情报人员,隶属于那些国家,尤其是隶属于日本的情报人员都有谁。”

众人说笑着各自进了包房,曹有光则是进了杨登欢的包房,杨登欢说道:“现在可以给我讲一讲这几个人的身份了吧。”

“正是因为不确定钱勇之死是不是和‘远行计划’有关系,所以才派我们来调查这件案子。”

说到这里,曹有光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杨登欢,又接着说道:“sh市警察局,包括咱们特务处,一直以来和租界巡捕房关系都处的不错。不论是法租界还是公共租界。所以陆深就将这几起案件一股脑都发给了警察局。”

“就连那个日本女人也是!他们俩见面,不是为了风雪月,而是为了接头!而且凶手也不会是女人的丈夫或者情人!因为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丈夫或者情人。”曹有光冷笑着说道。

杨登欢眉头紧皱,像是在思索什么,站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哨声,列车员挥手,招呼站台上的旅客上车。

“哈……”杨登欢用力呼出白气,笑着说道:“到了冬天,吸不吸烟的差别就是一股烟是蓝的,一股烟是白的。”

曹有光则是用力吸了一口烟,喷了出来,两股蓝烟从鼻孔中喷了出来。

“这几起案件表面上互不搭界,为什么咱们要把他们放在一起?”杨登欢问道。

“我肯定不吃。”杜建喜毫不客气。

“上车!”曹有光冲着陈延生几个人挥手招呼。

说到这里,曹有光苦笑了一下说道:“你也知道,情报渗透历来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选派上海区本地情报人员,难保不失风,所以才会从北平将咱们调过去。”

杨登欢点点头,不再说话,眼睛望向窗外,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钱勇的具体任务是什么?”

“为运送这些物资打前站。这件事得到了杜先生的大力支持,以联合船运公司董事的身份,将钱勇介绍进了联合船运公司人事部。而联合船运公司,就是这次‘远行计划’的运送方。”

“你小子。”曹有光指了指杨登欢,又说道:“怎么样,卷宗读完了吗?”

曹有光坐了下来,杨登欢回身到曹有光的包房中将他的水杯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坐在曹有光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所以才让他入职人事部门。”杨登欢笑道,曹友光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别吃!”周彦武不服气的说道。

“这些死者是不是在工作中,”说到这里,杨登欢又解释了一句:“我指的是特别工作中,是不是有交叉?”

“那个日本女人呢?”杨登欢又问道。

几个人说笑着上了车,孙铁城一上车就笑着说道:“明天早上,咱们火车过天津,我已经给我朋友打电话,让他们给我们送几笼狗不理,再送点十八街麻,到时候让你们好好尝尝天津风味。”

陈延生几个人远远地站在站台边上,杨登欢和曹有光站在车门口。

杨登欢点了点头,又问道:“谭凯他们几个人呢?和‘远行计划’有没有关系?”

“果然如此。”杨登欢点头说道。

“是啊!”曹有光叹了一口气说道:“毕竟时间隔了这么多天,现场虽然封存,也提取不少证物,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

“咱们在租界有权利查案子吗?”杨登欢又问道。

“这些情况……”

“有点乱啊。”杨登欢使劲挠了挠脑袋,把头发抓得直竖了起来。

“这两个人不过是普通的外勤。谭凯在两年前,奉命打入日本货轮‘

吉星号’,目的在于收集日本在国内的经济情报,属于一般级别的情报,不重要。”

“杜先生人真不错。”杨登欢笑着赞了一声。

“那怎么办?上海不同于北平,有华洋之分,我们办起案子来,颇为掣肘。尤其是公共租界的日捕股,如果他们捣乱,事情更不好办。”

“所以你才带了痕迹高手孙铁城?”杨登欢笑道。

曹有光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说道:“至于马涛,甚至都不属于特务处正式人员,他顶多算是外围运用人员。”

“冲冠也没有用,线索太少了。而且也没有现场照片,这些都得到了上海再说。”杨登欢略显无奈地说道。

“车站的东西也敢买,胆子忒肥了吧!”杜建喜在后面开玩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