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心疾首且又小心翼翼问她:“你们,用那个了没?”

“哪个?”她一脸茫然。

“安全措施啊,还能是哪个?”

余楚的小脸瞬间蜡黄,如猫般的瞳孔随着内心的变化随之变化,惊悚抓上我的胳膊:“你快,你快下楼给我买避孕药。”

我叹了口气,一拂袖蹿出门口。

让我感到郁闷的是,买避孕药的时候在药店碰到小区八卦领军人物的沙大妈了。

沙大妈一声不吭,站一旁静静看着我,导致她的存在感异常的薄弱。

等到我付了款火急火燎往家赶时,她才奔着小碎步,摇晃着她发福的身体像只芦花鸡一样跑到我前面,气喘呼呼问我:“小秦,我……我刚刚在……药店看见你了。”

我见她胸口一起一伏,嘴巴大口喘着气呼吸困难,便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嗯,您也在药店啊,真巧。我还有事,您凉亭坐着休息一会儿,改天聊哈。”

她张口又想问什么,我没理,直冲冲回了家把药塞到余楚嘴里。

结果,晚上我下楼扔垃圾时,小区里跳舞的大妈阿姨们见了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再来就是摇头叹息。

好像我做了什么让她们失望的事了一样。

我在群众群视的目光下一头雾水地准备走开,平日里与我关系还算好的赵阿姨走过来将我拉到一旁:“昭宜,你那傻大妈说看到你买避孕药了,这事真的假的?”

我恍然大悟!

竟是这事!

我解释:“我帮朋友买的,我又没男人,有病啊吃那个,傻大妈可真逗。”

赵姨长长吁出一口气:“她不是逗,她就是傻。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和她们解释。”

“哎哟赵姨,那真是谢谢您了,我头有些痛,回去睡了哈。”

“去吧去吧。”

因为余楚说要在我家住上几天,我双手表示热烈欢迎,并又一次把陈昏晓交给她带,我一个人回了乡下陪陪我六十岁的老母亲。

我老家在外省,免不了舟车劳顿。单是长途汽车就坐了六个小时,而且才到我们县里。又从县里又坐了半个小时公交车才到的村里。

村头的那颗大树依然繁茂。

老远望过去,跟李天王的宝塔差不多,挺拔、茂盛,每一枝树干都雄赳赳气昂昂。

这树下面,那块我爸常坐那抽烟的石头也依然还在……

真是的,好端端地想他干嘛。我甩了甩头,继续往家走。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我才省去满麻将场找我妈拿钥匙的苦事,她此刻正在家中杀鸡等我。

说起我妈,做为一个念只念到小学一年级、说话做事风风火火、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小声点”的农村妇女同志,她的命运仿佛从一生下来取名的那一刻就注定坎坷。

我姥爷姓杨,我姥姥姓毛,我姥爷为了表达对我姥姥的浓浓的深情,他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月才给我妈定名字,叫“杨毛依”。

杨毛相依!

后来,被村里那群没化的喊成“羊毛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