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她:“顾姗妮还好吗?”

她瞥我一眼,红眼睛放射出一种兴奋的光芒:“今天还好,明天不好。”

我被她感染到兴奋,侧过身子问:“快说说快说说,她和富豪发生什么了?是鸳鸯戏水啦还是夜店狂舞了?”

她神秘兮兮:“明天等着看娱乐新闻头条。”

没劲!又卖关子。

我闭目养神。车厢里突然响起了《七里香》惊为天人的音乐前奏,这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懒懒的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我滴个亲娘咧,顿时心变得紧张起来。就像是被敌人已经在拿大杆子撞城门了一样,提高万分的警觉,每一个字都要说的极为小心翼翼。

“嗨,妈。”

余楚听到我喊妈也一脸惊悚,立即把车里的收音机关了,把车速减小了,把耳朵凑过来了……

“秦昭宜,你有十天没给我打电话了吧?”听筒里除了我妈审问的声音外还有吧唧吧唧的声响。

不用看我也能猜出,她在嗑瓜子,还是炭烧味的那种。

“妈,我是准备今天晚上打给你的,没想到我们这么有默契,你提前打过来了。”

“你少来,别用你那小聪明忽悠我,你是我肚子里生出的一块肉,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余楚“噗嗤”一笑,我朝她比了个拳头,她才一本正经开车。

“母上大人英明。”我讨好着:“妈,你是不是没钱打牌了?我给你转。”

我妈啐了一口瓜子皮:“呸~你是不是以为我一给你打电话就是找你要钱来了?老娘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剐女儿血汗钱的女人。下个月我六十岁大寿,你和选回家来给我唱台戏,再联系一下双儿,一起回来。”

我惊,忘了这茬事了。

如果让她知道陈选和周双儿已经变成蝴蝶飞走了,她现在隔着电话就能给我唱一台戏。

“那个妈,我,我这边有事,晚上再打给你哈。”我急急挂断电话,没再给我妈说话的机会。

余楚问:“他俩的事你还瞒着阿姨呢?”

我唉声叹气

不瞒能怎么办?就我妈那一点就着的脾气,如果知道她勉强自己当亲女儿养的周双儿在长大后抢了自己亲女儿的男人,还为其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还被亲女儿给养着呢,她非气到半身不遂不行。

周双儿的身世就像八点档的电视剧女主角一样坎坷。

她父亲是我们邻村的寡汉,年轻时因为家里太穷加上腿脚不利索一直没娶到媳妇。

五十多岁时,偶然的一天遇到一个神智不清的姑娘,他将她捡回家,一年后,姑娘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周双儿。

周双儿是我的同学,因为家庭的原因她性子一直很内向,鲜少与人来往。同学们会嘲笑她的身世和身上的脏衣,我会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人。久而久之,她开始接受我成为她的朋友。

十岁那年,她妈妈失足掉进了河里淹死,父亲也在同年因病去世,村干部将她送去了孤儿院。

她转了校,好久之后我才又一次见到她。

……